那天晚上,琼彻底征服了我。她来自纽约州北部萨拉托加附近,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她谈起任何话题都头头是道。琼对我的家庭或背景一无所知——实际上在海军里也没人知道——我只不过是比她小两岁的一个前海军学院学员。她穿着专门为这个场合买的有褶边装饰的海军蓝塔夫绸连衣裙——尽管这个场合似乎并没有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及地长的连衣裙凸显了她眼睛的颜色,但是并没有衬托出她的身材。说实话,这可能就是为何我从未真正在意过这身连衣裙。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眼见到穿着它的琼的情形。哪怕整个晚上和她站在警戒线边上我都会很开心。
1990年,我在希尔斯代尔读完三年级,就申请在乔治·H·W·布什的白宫做实习生。希尔斯代尔学院与里根和布什政府的关系紧密,我支持他们的总统竞选活动。几个月前,我捐出人生第一笔政治献金:给共和党国会委员会捐赠15 000美元,这笔钱来自我父母很早之前给我购买股票的投资收益。
与此同时,琼从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毕业,也在华盛顿特区给一家非营利性基金会和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们一有空闲就待在一起,很快我就坠入爱河,但是也以同样的速度对国家政治失去了兴趣。我来到国家首都,满怀期望地把这里当做为国无私奉献的堡垒。在我的家乡,里根政府被称颂为远见与奉献精神的胜利。这证明政府可以成为世界上为善的力量——通过支持创新和创业的国内政策,以及推行美国的外交政策来实现。可是在华盛顿我却发现,职业政客和尸位素餐的官僚的存在纯粹是在为自身谋求最大的利益——包括那些在政府身居高位的政客们。
我在当时被称作老行政办公楼的公众联络处办公室工作,那是一座装饰华丽的第二帝国时代风格的宫殿,白宫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那里办公。公众联络办公室是普通百姓给白宫提供反馈的一个主要途径——而我自己对这一届政府也有些看法。没过多久,我逐渐感到,布什总统在和有些人讨价还价,这些人想削弱婚姻的神圣性,用预算妥协来提高税收,并推动将给国内各大雇主增加不合理费用的环保政策。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固执任性。我向来直言不讳,这为我赢得了一次去白宫西楼的机会。白宫办公厅副主任安德鲁·卡德听说了我对这届政府的不满,就训斥了我一顿。
这是我与高级政府官员的唯一一次见面,持续了大约五分钟,我在白宫的实习生涯仅在5个月之后就匆匆结束了。不过幸运的是,一天晚上我与朋友们打保龄球的时候遇到了众议员达纳·罗拉巴克(Dana Rohrabacher)。
现在是罗拉巴克作为南加州第48选区众议员的第13个任期。1988年罗拉巴克首次当选众议员,此前是里根总统的特别助理,当他的演讲稿高级撰写人之一达七年之久。在白宫,罗拉巴克在制定总统的“经济权利法案”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该法案支持政府对自由市场采取很少的干预。他也协助打造了“里根主义”,这项激进的军事政策公开支持反共活动。“自由不是少数被选中者的特权,”里根在1985年的国情咨文中指出,“自由是上帝所有孩子们的普遍权利。”这些话让我深受鼓舞。当罗拉巴克提出让我给他当实习生时,我立刻抓住这个向他学习的机会。而引领我踏入下一段冒险征程的则是罗拉巴克的一位工作人员保罗·贝朗兹(Paul Behre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