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和儒教，因离现实生活遥远，所以被认为对战争不起作用。但是，如果从长远来看，它对于收揽民心、安定统治是很有益的。观察力强的人肯定会想到这一点。
楚材闭上双眼，从他的眼底，恍恍惚惚地浮现出一个人影。也许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
“你去做！”
那个人影渐渐变淡、变薄，渐渐消失。他感觉那个人影好像这样对他说。
不是为了霸王，是为了生存在同时代的人们。比如，为了母亲、妻子、贞婉……
在他胸中响起的声音，好像不是出于那个幻影，而是出于楚材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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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一行本预定在五月戊寅出发，因雨延期了四天。五月壬午，总算车驾离开了燕京。那天也是雨天。雨中的离京似乎象征着金国的前途。
金国燕京的南部城墙，从东有景风、端礼、丰宜三个城门。宣宗的车驾从中央的端礼门出发。楚材的两位兄长也随从出发，不过家属是从西面的丽泽门出发的。由于家属比皇帝的车驾晚出发一天，所以楚材连续两天都去给南迁一行送行。端礼门和丽泽门，两天都是下雨天。
这是一次大移动。
虽然下了“禁践蹂民田”的命令，但因为大部队通过，所以这个命令很难被遵守。皇帝到达中山府时，又下了“扈从军所践禾稼，计直酬之”的命令，对农民给予了损害赔偿。
农民的大部分是汉族，女真族的皇帝带领大军“行幸”，如果在途中遇到农民起义，那就到不了汴京了。皇帝一行一边小心翼翼地取悦着农民，一边南行。
即便是这样，军队里仍然有不守规矩之人。一纸命令，不一定能让他们行动有序。从燕京来的扈从军是正规军，命令系统明确，能够保持秩序。问题是燕京周边的、被称作“糺”的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