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这样问他,楚材深深地点了点头。
“用红笔勾的地方很多,就好像是父亲在对我说话,那些话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了。父亲的想法,我能理解。”
“是啊。所以你……”杨氏领会了。
即便是死后,也仍以用红笔写的文章把自己的意志传达给儿子,杨氏对亡夫的这种执著,再一次感到又敬又怕。
“可怜的孩子……”杨氏心想。就好像一直被父亲紧抓着发髻。
虽然楚材只有十五岁,却是个高个子的孩子。在身高上,他遗传于他的母亲。但是,在他母亲看来,却好像是他的父亲重叠在他身上一样。
楚材挺直了背,这次没有回头,他轻轻地向左右甩甩头。
“被父亲抓住的发髻,已经甩开了。”
杨氏觉得儿子在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