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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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老师的名声极佳,班上没有人对他不满。年轻又帅气这一点就可以让其他班级的学生羡慕不已,大家因此引以为荣。老师也很满意自己领导班级的成果,有一次我听到教务主任和羽田老师在教职员办公室前面的走廊交谈。

“羽田老师好像很得孩子的缘呢!”教务主任面带微笑说。羽田老师高兴地点点头说:“哪里的话……才第一个月,好坏要看以后了。”

班上的同学都很庆幸羽田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他不光说话风趣,足球也踢得挺好,感觉就像是位值得信赖的船长一样,凡是他宣布的事都让同学安心地追随。以前总会有些比较粗野的孩子不听话,故意绊倒别人或惹低年级的小朋友号啕大哭等等。这些家伙也对羽田老师言听计从,用崇拜大哥的眼神看着老师,期盼和他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但是,时间长了,也开始出现不满的声音。好日子一旦结束,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否定羽田老师的做法。

事情发生在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列长长的数字,画上图表,卖力地讲课,大家却兴致缺缺的样子。等到下课铃响时,大家脸上都出现兴奋的表情,可是老师仍然继续讲课。

“现在教你们的部分非常重要,刚刚大家都没有认真听课,我们只好推迟下课的时间。”

大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听到同学的怨言,老师不禁面露惊讶。还有一次,他让全班同学朗读语文课本,大家按照座位的顺序,轮流站起来分别朗读不同的段落。随着顺序的接近,我开始感到不安,心中祈求着自己朗读的段落尽可能地简短。 当同学正在朗读宫泽贤治所写的故事时,老师发现班上一个女同学转头和后面的人说话,突然大吼:“注意听!”声音就像炸弹突然爆开般的吓人,正在朗读的同学吓得停止了朗读,教室里顿时一片死寂。遭到叱责的女生,没多久便哭了起来。下课之后,大家纷纷责怪老师太过分了。还有一次,老师不但举行临时抽考,当天晚上还打电话到分数太难看的学生家里,向家长打小报告。这样的事成了众人讨论的话题。

“如果不这么做,大家是不是都不想认真念书了?老师是为了大家才这么做的。”羽田老师在课堂上这样说,而且相当感慨为什么大家不能体谅他。

大伙儿对羽田老师的评价一落千丈。而我自从发生工作小组的事情后就很不想上学,早上必须拖着两条沉重无比的腿出门。就算到学校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讲话,不—会跟我说话,但是他们的态度极其冷淡。那件事情的始末只有向道雄说明过一次而已,我始终没办法跟班上所有的同学一个一个地解释那是个误会,而且似乎也没有人想听我解释。主动跟他们说话时,不论是谁都会尽快结束与我的对话。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然而每当我开始讲话,大家不是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就是立刻转移话题。看到他们这样子对我,自己不禁悲从中来,马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这类事情并不像校园欺凌事件的伤害那么明显及严重,只不过是像天气变化一样微不足道的感觉,却演变成我对每件事情的不安程度,大到让我想要逃出教室,但是这么做只会把事情闹大,那就更可怕了。万一老师在辅导课的时候针对这件事征求大家的意见,我不但会感到羞耻,还会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受到欺凌的学生似的,因此装成没多想什么继续和大家互动会比较好吧?幸好发现我处于这种状况的道雄,还是像以前那般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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