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9)

羽田老师告诉我,井上和牛岛表示准备退出。因为名额有限,他们若继续想加入生物小组,也许到最后会被强制编进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其他小组。他们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不如主动辞退,去选择其他还有名额的小组。我还没有问过他们,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井上和牛岛在班上是比较活跃的孩子,算是鲜少跟我讲话的人。所以去问他们退出的理由对我来说是很棘手的事情。学校并没有分班制度,他们俩入学以来就一直和我同班,照说应该可以跟他们轻松地交谈,事实却不然,跟他们两人讲话我还是会感到紧张。

总之,我认为老师的意思是希望被分派到生物小组的人只剩下四个。生物小组本来预定是三个人,但是有时候会有一个人当候补,所以我便说:“我是生物小组的。”

老师一听,便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隔天来到学校,某种微妙的变化让我发觉事有蹊跷。教室里有一种异于往常的不舒服气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心理作祟的关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猜疑转变为肯定。我不知道原因,只要回头想确认,大家就赶紧把视线移开,假装和旁边的同学讲话;可当我把头转回来时,又发现许多人在偷瞄我。我的眼睛不是长在后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背后,但是莫名地感到众人的目光中,似乎隐含着轻蔑的色彩。

大家是怎么搞的?我明确地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几乎都带着熊熊的火焰,那炙热感几乎要把我烧焦。一颗心完全混乱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问坐在我旁边,叫二宫的女孩子:“大家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吗?”

学期之初,当我知道跟她相邻而坐时,心中有点窃喜。因为二宫人很好,即使身为男孩子的我也敢开口跟她说话。她虽然是女孩子,每个月也会买《KOROKORO COMIC》,还会跟我聊漫画的事情。女生当中只有她看KOROKORO。

“这个我也不晓得耶。”二宫狐疑地歪着头说。

“正雄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应该没有啊……”

当我们谈着话时,其他女生对二宫招招手,她便走向那些人。把二宫招过去的女孩子带着厌恶的表情瞄着我,在二宫耳边不知咕哝了些什么。坐在位子上看着她们,心中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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