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野犬(19)

个旧是滇西哀牢山一带最繁华的城市,距离铜锣寨有一百多公里。塔农老爹二话没说,抱着麦穗坐上长途汽车,当天赶往个旧,找到那家门庭华丽的宠物医院。医生一诊断,做个缝合手术外加五天住院费,至少要八千块钱,往家一打电话,家人一致反对。在贫穷的哀牢山,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庭,八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金贵的狗也不值这个钱的,八千块,啧啧,买一百条狗都够了!”塔农老爹的老伴,也就是我的舅妈,坚决表示反对,“又不是金狗银狗,干吗花这种冤枉钱呀!”但反对无效,平日里挺随和的塔农老爹,突然脾气变得像牯子牛般倔强,硬是让人从牛栏里牵出家里的两头奶牛,换回了八千块钱,好将奄奄一息的麦穗送进宠物医院。

五天后,当塔农老爹抱着身体还很虚弱的麦穗回到铜锣寨时,许多村民都涌到寨门来看稀罕。百岁老人帕帕康说:“伤得这么重,半张狗皮都剥下来了,还能救活,这狗的命真硬啊,阎王爷都不敢收它了。”开农家乐饭店的洪老板不无惋惜地说:“两头奶牛换一条狗,不值啊!”

塔农老爹剜了洪老板一眼说:“它是为了我才去以命相搏的,我若不救它,我还叫人吗?”

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沈站长。你如果还想了解更多的关于麦穗的故事,我建议你找孔金凤聊聊。她是我表姐,也是塔农老爹的亲侄女,塔农老爹膝下无子,把孔金凤当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有什么心里话都爱跟她唠扯。你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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