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野犬(18)

查理不愧是杂交品种,具有遗传优势,身体素质极棒,弹跳力极强,一个跳跃,嗖的一声,从阻拦的人墙上空飞跃而过,在铁弓寨村民们惋惜声、呵斥声、訾骂声中,逃出斗狗场,头也不回地逃进茂密的树林。

麦穗伫立在斗狗场中央,四肢坚挺,身体绷紧,纹丝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裁判员宣布,铜锣寨麦穗挑战成功,荣膺狗王称号。当塔农老爹冲到麦穗跟前,想伸手抱它时,它突然像骄阳下融化的雪狗,软绵绵瘫趴在地上。它受的伤太重了,肩背处被撕开的一大块口子,仍汩汩地冒着血,不仅黄狗染成了红狗,连身体底下的青草都被染红了。

塔农老爹赶紧脱下自己的衣裳,将麦穗的伤口包扎起来。“快,找兽医,快找兽医!”塔农老爹心急火燎地说。身穿白大褂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兽医赶来了,匆匆看了一眼,一个劲地摇头:“血流得太多,怕是不行了。”

“一条狗,挽回铜锣寨的声誉,值!”百岁老人帕帕康跷起大拇指说。

“牙口一岁半,肉质很鲜嫩哩。”在铜锣寨村口开农家乐饭店的洪老板说,“它反正没救了,趁它还没断气,卖给我吧,也算是活杀活吃,好熬一大锅狗肉汤。放心,我给你个好价钱。”

“浑蛋!”塔农老爹一把揪住洪老板的衣领怒喝道,

“你要敢动它一根指头,我发誓,我就拧下你的狗头,熬一锅狗肉汤!”

“啧啧,好心当驴肝肺。喔哟,你抓疼我了。放手。算我没说,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行啵?”洪老板脸涨得像猪肝,连声讨饶。

“救它!我一定要救活它!”塔农老爹朝兽医大吼大叫。

“我们乡兽医站条件太简单,我无能为力。”兽医说,

“你如果一定要救它,个旧市里有一家宠物医院,那里条件好,兴许有办法能救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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