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野犬(13)

“依我说,麦穗也算得是獒的。”猎手宋冒冒瞥了麦穗一眼,振振有词地说道,“十犬一獒,它的兄弟姊妹都死了,就留下它一个,九条狗命、九只狗魂都附体在它身上了,它应该就是獒了。”

众人的眼光又齐刷刷投向塔农老爹,都想要捞救命稻草。

“此话有理,此话有理啊!”百岁老人帕帕康说,“值得一试,值得一试哩。”

“这……”塔农老爹眼睛掠过一丝惶惑,嗫嚅着说,

“恐怕不行吧,麦穗它……它牙口还嫩,怕……怕不是查理的对手啊。”

“麦穗牙口一岁半,我打听过,铁弓寨的查理牙口也是一岁半,旗鼓相当哩。”猎手宋冒冒说。

“自古英雄出少年,猎狗又何尝不是如此啊。”百岁老人帕帕康摸着雪白的胡子说。

“不不……麦穗胆小,不怕你们笑话,它见到一只老鼠,都会吓得躲到我怀里……让它去争狗王,怕……怕不合适哩,会被撕成……碎……碎片的。”

所有的眼睛都望着塔农老爹,打谷场上谁也不说话,一片静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天阴沉沉,傍晚时分,五月的山寨还透出丝丝凉意,塔农老爹额头却滚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一群暮归的乌鸦掠过打谷场上空,洒下一串嘶哑的鸣叫。

“莫非,铜锣寨的脸面,还不如一条狗?”百岁老人帕帕康打破了沉默。他说得很轻,自言自语一般,却犹如万钧雷霆般打在塔农老爹心头,震得他浑身发抖。

“这……”塔农老爹的喉咙像被堵了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又是一片肃静,静得有点异样,静得塔农老爹心里发慌。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蕴含着哀求、埋怨、恼恨、愤怒……犹如针尖麦芒,刺得塔农老爹浑身不自在。

“请巫娘来掐算掐算吧。”开农家乐饭店的洪老板提议道。

沈站长,你在哀牢山待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巫娘神婆,哦,就是通阴阳知鬼神的人物,能掐会算,擅长祭祀跳神,能预卜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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