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三个半数?”我试图缓和他的心情。
“正是我的看法。有时我认为每一件事都在为反对而反对。然后我告诉他们:‘别那么悲观。’因为村子里已经有太多的悲观气氛了。”他的声音逐渐减弱,我意识到他的自言自语多过我们之间的谈话。他另有深意地对我笑了笑,才走进他的办公室。
“我有东西给你看。”他打开档案柜,翻出一份文件,把它摊开在桌上。
“这是一个已退学的学生的考试成绩,他两年前还在这里。”丹先生用食指指着各项成绩:全是甲等。他手指下移让我看各项课程,捕鲸、捕海象、象牙雕刻、体育、珠饰加工。
“阿拉斯加教育局发布命令,乡村教育工作者应该传授原住民必须掌握的科目,”他难过地说,“这就是他们的意思。像你这样的人,刚到阿拉斯加的白人,要怎样讲授我们的文化?”他把档案夹塞回柜子:“荒唐!”
我生气地坐下来。丹的这番说辞,比吉拉德的发脾气,更令我心情沉重。
“你刚说到墨瑞和其他学生的事是正确的,”他说,“但吉拉德不去帮助他们。你认为你可以带他们上大学?”
“你认为他们要上大学?”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就在我对面。“乔治,那不该由你来说,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专心地看着我,“你有什么看法?”
“或许我能教授他们阅读方法,让他们拓展眼界。可能对他们的选择会有帮助。”
“这是额外的职责,而你已经有了学报和年鉴。”
我没有在意丹先生拒绝的语气,反而在思索“一星期几小时比较好?有些讨论读书技巧的研讨会,压缩在课堂之间”。
丹先生往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神情放松地望着我头上方的一个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关键点,他弯下腰来,从办公桌底下拉出一口箱子,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在我面前:“区办公室要我们在这里讲授这个。他们称这个是‘未来问题解决项目’(Future Problem Solving Program),他们认为这能培养学生的领导统御能力。”
“我已经有十门课。”我没好脸色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只是要我顺带讲授阅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