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不挨骂你就不知道如何长大(1)

每一位新人都要经历一个“挨骂”的过程。这个过程很痛苦,可能会让你把自己以前的一切全部推倒,甚至让你开始怀疑人生。但是这个过程过去之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蜕变。

在齐老师的录音棚里,我渐入佳境,感觉很快就跟上了别的老师的节奏。然而,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电影一下就把我打回了原形。

刚拿到本子时我还挺高兴。因为我发现这个电影是我在天津的时候配过的,只不过在天津录的是 DVD 版本,录的是另一个 DVD 版本。这太轻车熟路了,肯定能轻松完成。

但是到真正录的时候,我就彻底傻眼了。齐老师的很多要求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跟我之前完成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近乎苛刻。

我说的每一句台词感觉都不对。

在沉默 0.01 秒之后,齐老师终于爆发了:“你这样不对,感觉完全不对。你应该这样这样这样,你不能那样那样那样……”

重新再来一遍。可刚说完就又被喊停了:“还不对,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应该这样这样,你听见了没有?”

当他第二次跟我讲应该怎么录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点打鼓了,我听出来他是真着急了。所以第三遍录的时候,我就彻底懵了,完全乱了阵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刚一张嘴,画面“咔”又停了。当时我心说“完了完了”。果不其然,齐老师的小宇宙彻底爆发,直接吼了起来:“你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齐老师的要求非常严格。他着急的时候会吼,不管你是多大的腕儿,只要感觉不对。当他说了三遍你还不会的时候,就会推门而进,照吼不误。

我感觉他对我已经算是够严厉的了,但后来看他吼别的男生,我偷偷擦了把冷汗,原来我还不是那个最倒霉的。他吼过《甄嬛传》里给温太医配音的张杰,吼得张杰就好像脑袋上顶了一个硕大的马蜂窝。他给他的朋友打电话说:“哥们儿,我感觉我现在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那段时间,我每次去录齐老师的戏,事先总得鼓足最大的勇气。可尽管如此,只要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神经就会下意识地紧张。

一紧张肯定就挨骂,一挨骂就会更紧张,似乎陷入了一个死亡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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