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殿的天神(7)

这答案根本不合理,令她困惑不解。不过话说回来,赫利卡昂本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总是想破头仍难以了解这谜一样的男人。当他跟她在一起时,丝毫看不出他暴力的一面。不严厉,不冷酷,也不暴怒。事实上,在塞浦路斯时,他几乎不携带武器,虽然她看过他在战场上佩带的那三把青铜剑、白羽头盔、胸甲和护胫甲,但来到这座岛上时,那些武器就全部收进楼上他睡房的一个柜子里。

收进一个柜子里。就像他的感情,她心想。认识他五年,菲德拉从未接近这男人的内心。她怀疑是否有人接近过。

菲德拉跨出屋檐站在雨里,仰起脸对着漆黑的天空。身上的绿袍子湿透后她开始发抖,风刮过她的湿皮肤,变得冷冽。她大笑,又退回屋檐下。寒冷驱走了她的疲惫。

闪电亮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见一道黑影掠过灌木树篱到了右边,但转身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吗?她紧张了起来,走回屋内关上门。

赫利卡昂的最后一批客人已经离去,她上楼到他的卧房找他。房里黑漆漆的,没点灯。她悄悄入内,走向床边。

床上是空的,她走到阳台俯视花园。看不见任何人。乌云短暂化开,月亮投出皎洁的光辉。

她折返屋内,看见地板上有一个泥脚印,恐惧的情绪即刻蹿升。她张望房间周遭,知道有人来过这里,从窗户爬了进来。她回到阳台又望了望底下的花园。

有道黑影移动,她发现一个穿着黑兜帽袍的男人朝围墙跑去。之后赫利卡昂从一座雕像后面出现,手持匕首。

那人看见他,突然转身飞奔而去,纵身一跃跳上高墙,翻滚到墙外。乌云再度合拢,菲德拉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跑向外面的走廊,下楼来到门口时,赫利卡昂正好进来。菲德拉用力关上门,把门闩拉下。“他是谁?”她问。赫利卡昂将青铜匕首扔到桌上。

“只是个小偷。”他说,“现在已经跑了。”他经过她身边,走进厨房拿起毛巾擦脸擦手。菲德拉跟着他进去。

“跟我说实话。”她说。

他脱掉身上的袍子,继续擦干身体。他裸着身体在室内走动,倒了两杯掺水的葡萄酒,一杯递给她,另一杯自己喝下。“我去神殿时那个人就在跟踪我了。我无意间瞥见他几次,他非常小心,总是躲在暗处。蛮牛和我的手下都没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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