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代言人——丐帮(4)

不给钱,就捣乱,这是乞丐要饭的一个本事。那么说,丐头在人家门口放的这根竿子,是个信物,它叫什么呢?不叫打狗棒,也不是什么绿玉杖。过去有个传奇小说,《金玉奴棒打薄情郎》,里头有个人物叫金老大,那就是杭州的竿子头,他手里头就有这么一根竿子,管着杭州所有的乞丐。话说,这个竿子是怎么来的呢?

据说是跟朱元璋有关。朱元璋打天下,得两个要饭的帮助,后来,他要报恩,要封他们俩官。这俩人不做,说叫花子当三年,给皇帝都不换。朱元璋说,你们不要,我就赏你们吧,赏给你俩每人一根一尺多长的小木棒,木棒头上搁黄布缠着,下面耷拉两个穗子,一个蓝的,一个黄的,这两个东西就叫竿子,拿这个,天底下可以随便要饭。据说,从那时候起,竿子成为丐头的一个信物,后来嫌拿着费事,有的丐头抽旱烟,就用烟袋锅当信物。所以,历史上真实的丐头的信物,是烟袋锅和竿子,根本不是什么绿玉杖、打狗棒,没有那么神奇。所以,这是我们了解到的历史上丐帮的一种真实存在。

那么说,真实的要饭,他是怎么要呢?有两个类型,一种叫文要,一种叫武要。文要是什么?我们有个词儿,叫花子,花子就花子了,怎么还叫“叫花子”?叫,指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小手艺。现在,我们有的人会打快板,这是干吗的?过去要饭用的,数来宝也是要饭用的。文要的方式,就是我给你唱一段快板:打竹板,进街来,一街两巷好买卖;也有买,也有卖,也有幌子和招牌;金招牌,银招牌,哩哩啦啦挂起来;这二年,我没来,大掌柜的发了财……念喜歌,一听这挺喜庆的,给两吊子,这叫文要。还有武要,是什么呢?来狠的。有种要法,叫街垒砖,就到店铺跟前要钱,不给,就拿块儿板砖,真往自己身上打。一拍,一喊,老爷太太给两吊钱花吧。这一打,你害怕了:别打出事,打死人了,给点儿钱吧。还有的往脑袋上打,一打,这血下来了,赶紧给钱吧。有人说,这本下得太大,都挣不回医药费。不是那么回事。披头散发,里头小塑料袋装一点儿猪血,一打,血可不是下来了吗?

虽然,我们说丐帮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但要饭的本身有帮派,什么帮派?它有五家,叫范、伍、李、索、高五门。

它是按五个姓氏来的,姓范的,姓伍的,姓李的,姓索的,姓高的。范门是怎么回事?相传,要饭的老祖宗叫范丹,是春秋时人,穷得够可以,当时话说他:石崇夜梦坠马,醒来告于乡邻,牵羊担酒堆满门,与他压惊解闷;范丹已被犬咬,怪他不加小心,看起来敬富不敬贫,世态炎凉可恨。要饭这行,为什么要尊范丹为自己的祖师爷呢?

经常有的要饭的,到读书人家要饭,人家不给,说我们是孔圣人门下子弟,不接济你,他就会唱这么一段歌:“叫声掌柜你听详,打东周列国就有我们这一行,孔夫子无食困陈蔡,请来了范丹老祖把粮帮,借给你们吃,借给你们穿,借给你们米山和面山,直到今天没还完,真主堂,耶稣教,圣人门前许我们要。”这是什么意思?话说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时运不济,困在陈国和蔡国之间,没吃没喝,眼看要饿死。这时候,范丹给了他吃的和穿的,孔夫子就许诺:你的恩情,我还不完。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后世圣人门下子弟,读书人,见到要饭的都得给点儿钱。所以,这要饭花子的头一门和范丹老祖有直接关系,叫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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