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眉毛看了看她。
“你想知道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读心还在继续。
“我发现有很多人在议论你,”她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但他们总是喜欢说你闲话。”这些搬弄是非的人是谁呢?我只要一想到这些,心中顿时会感到不寒而栗,他们会说些什么呢?几秒钟后,我大脑中理性的那一面开始行动,它就像一个疾言厉色的拳击教练,斥责我太容易放松警惕。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决定转移谈话的焦点——不要再谈那些和我密切相关的事情了,我试着把“聚光灯”转向史蒂芬妮。哪怕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将心灵魔术作为自己的职业。
我问她,她是如何发现自己这方面的天赋的。她耸了耸肩,说:“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在我8 岁那年,我见到了一位老妇人,她一直在路上走。我赶紧告诉妈妈,我觉得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随后我母亲走上前去,把我所说的话转述给那位老妇人。结果可想而知,她根本不相信。然后,我、我母亲和她一起穿马路的时候,一辆卡车突然驶来,几乎就要撞到那位老妇人了,幸好我母亲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这就是人的‘天赋’,所谓的第三张面纱。它就像一张附着在你脸部皮肤上的网一样,你的母亲有,你的祖母也会有。”
测心结束后,她带我向外走,其间路过一个有按摩台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西藏唱碗,可以用来净化心灵。我非常感谢史蒂芬妮,离别时和她握了握手。
“好孩子,你该走了。”她说。
那天过后,我发现自己对史蒂芬妮所说的话始终念念不忘,直到我想起其他重要的事情,才会暂时忘却那些话。然而,不管我多努力想要忘记它们,它们总有方法扫除一切障碍,回到我的脑海中。这样看来,似乎是我的记忆一直在和我逗着玩呢。我告诉过她我的家乡在哪儿,或者她猜到过吗?(她确实问过我在纽约的生活状况。)而且,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母亲在生病呢?她已经把选择性偏见设置在我的大脑中,对我产生影响,她有时还会粉饰那些犯下的错误。她曾说,我不久以后会踏上旅程。那天下午,当我准备登机返回纽约的时候,我想到了她的这句话。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彻夜未眠,脑海里竟然反复回放着她的话——我有失眠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