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条我们中国人不习惯但人类必须遵循的公平正义的规则,以及这规则后面的文明、活力甚至趣味。这就造成了国家机器像一辆重载的破车,顺着下坡一直往前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有一个办法,掉到悬崖底下,翻车摔了。那时候,改也不行,不改更不行,最后只有一个办法,各种矛盾来了个总爆发,没有活路的农民起来造反,旧王朝也就在农民大起义的浪潮中毁灭了。
有时候,统治集团在能“革新”的条件下也想“革新”,但他们的“革新”像是在自己的皮带上伸缩几个孔而已,只是为着进一步适应自己的肚腩。
封建专制王朝的悲哀在于,在应该珍惜的年代里不懂得珍惜,而在懂得珍惜的时候,却是失去了珍惜的机会。而一个站在人民和时代的对立面的昏庸统治集团,即便历史给予他们一百次机会,也无法挽救其垂死的命运。
改革,有时需要惊险一跃。
我们要有勇气正视,在西方产业革命兴起之时,出现了孟德斯鸠、伏尔泰、狄德罗等一大批杰出的思想家的历史事实。到公元1776年美国建国之际,以华盛顿为代表,在美国涌现了富兰克林、杰弗逊、亚当斯、汉密尔顿等一大批集政治家与思想家于一身的伟大人物,通过他们的努力推动和奠基,一种崭新的政治制度在美国得以确立。美国奠基者们发表的《独立宣言》所表达的许多价值观念,至今仍然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人类在自身进化的道路上艰难探索出的并被人类历史已经证明的最适应的制度框架,其中所体现的价值,绝不是在某些革新时期的专有的价值,而是人类常态下共同的价值追求,是人类的核心价值。对于这些价值的拒绝,实际上是对于社会主流文明的拒绝,而这恰恰是陷入王朝“周期律”陷阱的一个重要原因。历史反复出现宫廷政变、废立更替、政治斗争也好,群雄争霸、逐鹿中原、武装政变也罢,密室策划、征战杀伐、政坛斗法,都能看到人类将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影子。
人总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创造自己的历史,客观历史条件制约着历史发展的总体趋势。但是,这种制约并不意味着历史当局者别无选择,而是含有多种可能性的广阔空间。在这一多维的空间中,究竟哪一种途径最正确,实现的可能性最大,则最终取决于人的理性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人的理性选择赋予历史以灵魂。
“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