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屎怎么也擦不掉,但信枝耐心地用化妆棉擦拭,不知不觉便开始掉落。只有右眼边的眼屎还像结痂一样留在那里,如果硬擦,似乎会出血,信枝便暂且没有管。她想让小猫的嘴边也干净些,这时才发现,小猫的眼睛、鼻子和嘴的浅桃色皮肤上散布着雀斑状的黑点。因此无论怎么擦,小猫看起来都脏兮兮的。
但是,和倒在院子时相比,小猫已经完全不同。体型这么小,耳朵看起来就像鳞片,但胡子已经在它脸上各处跃跃欲试地生长。
最后,信枝略一思考,把因花哨而不再用的手绢剪成四块,用作包扎伤口的绷带。她并没有把伤口缠起来,而是用手绢分别绕过小猫的脖子和前腿,就像穿衣服一样把伤口包住,然后在背
上打了个结。随后,她又给小猫喂了点金枪鱼。晚上藤治回来时,小猫正睡在铺满旧布料的空纸巾盒里。信枝再次告诉丈夫事情经过,拜托丈夫把小猫扔到它无法回来的地方。当信枝拿起盒子时,小猫睁开了薄薄的眼皮,略微抬起头。藤治
似乎为小猫的娇小感到惊讶。“干脆把它养在家里吧,怎么样?”“我不喜欢活的东西。”
婴儿也是活的东西。两人同时想到了这点,又同时意识到对方和
自己想法一样。“这样啊。” “开车去扔吧。” “不用做到那个地步吧。这么小。”
抱着盒子出门的藤治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扔在哪儿了?”“我一把它放到树林对面路旁的草丛里,它就开始小便,我就没再管它。” “要是放到更远的地方就好了。”
“那也不能扔到别人家附近吧?而且那里说不定会被路过的人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