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贪婪的代价(1)

药物并不能让普通人道德更高尚,它的真正作用是——筑起一道抵御邪恶的大门,拯救门外人于水火之中。

——H·L·门肯

门肯的这句话搞得我毫无快乐可言——我发誓——但是人们自甘堕落的后果也的确挺可怕的。就拿烟草来说吧,若我们能让美国人都戒烟,那么美国每年就有约46.7万人能从死神的魔爪中逃脱出来。终结高血压,我们可以挽救39.5万人的性命(高血压的发生多与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有关)。如果能将每个美国人的体重都控制在健康体重的范围内,我们又能从死神那里夺回21.6万人的性命。

这些数据来自一项最新的调查研究——“美国可预防的死亡原因:从饮食、生活方式以及人体新陈代谢等方面对死亡风险的比较评估”。这项研究是由顶尖的科学家带头发起的,旨在衡量各种疾病对公众健康的影响程度。该研究针对12种不健康的行为方式:吸烟、饮酒、肥胖、高血压、缺乏运动等等。这些因素之间很多是相互交叉的,比如说,肥胖会导致高血压,因此,每一种因素究竟会导致多少人死亡,我们也无法得到十分精确的数字。美国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教授,也是该报告的执笔人之一马吉德·伊扎提(Majid Ezzati)曾告诉我,要是把以上那些可能有重复记录的数字累计在一起的话,估计每年有超过100万的美国人死于这“十二金刚”,致死的原因有的比较明显(比如说饮酒过量),有的就不太会被人留意(比如,吃鱼太少,鱼肉中含有人体所必需的Ω-3脂肪酸)。

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儿吧:美国每年的死亡人数为250万,但如果人们可以以一种更加健康的方式生活,这其中接近一半的死亡是可以预防的,或是可以活得更长久一点儿。与之相比,其他原因造成的死亡人数,比如说环境污染和医疗保障不健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我和伊扎提博士都认为,公民医疗保险的普及肯定能减少死亡人数,但就像本研究的作者们所说的那样,在美国,有效降低“十二金刚”的发生率,远比实行医疗保险救助的人多。哈佛大学另一项最新的研究表明,保守估计,美国每年通过医学手段可以将4.5万人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相比于250万的死亡人数,医学手段所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不是一个医学问题,而是行为方面的问题——它针对的是充满了各种各样对人的身体不利的“诱惑”大环境,以及我们在直面这些诱惑时意志的薄弱性。各种诱惑给人带来的愉悦确切且直接,一旦沉溺于其中任何一种,其结果必定百害而无一利。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关于自制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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