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林时代学校的课程与古代学校的课程相同,即(The seven liberal arts)。这七艺是文法、修辞、雄辩术、算术、几何学、天文学和音乐。文法涉及要掌握拉丁文的基本技能,修辞学长期以来一直不太重视讲得好而是注重某种形式的文学批评,即识别和撰写讲话之修辞手段(figures of speech)的能力。雄辩术就是要有形式逻辑。13世纪以前的中世纪学生几乎读不到古代的逻辑学论文,但他们可以编写或改编逻辑严密的概要,这是普遍办得到的。算术和几何学是实用的,对做算术、搞建筑和丈量房地产有用。天文学对航海有用,但也含有占星术的成分。音乐更像是音乐研究,即音乐学,而不是演奏演唱的技巧。
总的说来,加洛林王朝的计划是有限的、实用的和功能性的。它也是事先用心设计好的,在查理曼帝国各地明显是有效的。尽管该计划是为了能使社会的教俗领导人达到基本的文化程度,但它也产生了许多令世人惊羡的有学问有天赋的学者。
后加洛林时代的世界
加洛林帝国在9世纪中叶开始走向分裂。从751年到840年是一人统治这个王国,但此后总是出现对立的权力诉求者。843年,查理曼的孙子以凡尔登条约瓜分了帝国。尽管当时没有人认识到,但这个条约却为以后的法、德诸王国奠定了基础。除了家族冲突以外,加洛林王国的绝对规模和复杂性也影响了该王国的长期凝聚力。最终,9世纪眼看着5世纪以来没有见过的外来攻击再度重现。维京人、马扎尔人和穆斯林蹂躏了欧洲的沿海和陆地边境,这些袭击从心理上说具有伤害性,经济上具有破坏性,在政治上造成了不稳定性。
在即将成为法国的地方,加洛林家族最终屈从于对手休 ·加佩(Hugh Capet,987—996年在位),加佩确保了他的家族最终取得王位。加佩家族统治法国直至1328年。但在987年至1328年间,他们只直接控制了小而又小的王国部分地区。从一种观点看,治理是失败的,无政府状态甚嚣尘上。但从另一种观点看,领土狭小的公国——例如诺曼底、安茹(Anjou)、香槟(Champagne)却在地方层次上崛起,其治理极为有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伯国、公国看上去像微缩版的前加洛林国家,他们保存了对昔日国家的回忆,维护旧时的习俗,后来法兰西的国王们将从中取经以重建君主国。
在将要成为德国的地方,萨克森的公爵们历尽艰难地建立了一个有效的国家。他们用铁拳控制了他们自己在萨克森的土地,又领导了对斯拉夫人和马扎尔人的成功的军事征战。三位最伟大的萨克森国王,名字都叫奥托(Otto),他们支持教会,并把它拉进他们的政府。他们也是文化的最大赞助者和保护者。962年,奥托一世在罗马被加冕为皇帝,这又增加了这个王朝的巨大声望。
在英格兰,维京人首次出现于793年,他们是此后一个世纪的一个真正的威胁。有效的治理,无论僧俗,实际上已不复存在,文化生活告停。871年,阿尔弗雷德(Alfred,871—899年在位)成为西塞克斯(Wessex)国王(参见地图1.2)。尽管在当时,他还局限于英格兰南部的一块沼泽地,但他一点一点地征集他的军队,而后发动攻势。他面临着一个重大威胁:一支维京军队试图征服英格兰。阿尔弗雷德在南部赢得了几次胜利,而后向北进军,像以往那样将维京军队推回去。他899年去世时,英格兰南部完全摆脱了维京人的威胁,风水倒转过来了。阿尔弗雷德同查理一样有志于教育与文化,他吸引学者,资助教会和学校。他哀叹如下事实:查理曼曾转向英格兰访求学者,而他却不得不到欧陆去求贤。阿尔弗雷德亲自把各种书籍从拉丁文翻译成古英语,使这些书的内容得以在文化荒芜的英格兰各地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