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共同富裕的所有制思考——共有制(11)

集中决策具有统筹性、凝聚性和优化性,而分散决策具有解放性、自主性和能动性,二者在人类知识性决策这一点上,以计划和市场的形式表现出对立统一性。集中决策和分散决策的相对程度取决于宏观智能结构和社会平均知识占有量之间的均衡。这种均衡大到国家,中到经济组织,小到家庭,在东方与西方都是如此。这也从逻辑上证明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选择的合理性、可行性和有效性,因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持续崛起的正确方向。“中国过去 20年所取得的成就对我们(西方社会)关于政府和经济之间关系的认识提出了合法的挑战。 ”人的知识性提醒我们既不能谈计划色变(为计划正名),又要提防市场原教旨主义。

全球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未来可能取决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的决策——市场与国家的组合模式。在个人分散决策占优势的国家如美国,市场资本主义创新成就非凡,但把个人权利置于集体利益之前,使国家不可能在不顾多数人的利益的情况下组织集体力量达成长远目标。而集中决策占优势的国家如中国,市场社会主义长于集中力量办大事,追求共同利益,但需解决个人自主知识性创新遭遇的局限性。尽管上述例子中制度选择不同,但面临的社会挑战何其相似:贫富差距、阶层鸿沟。现实是,要解决这些制度选择不同,形成机理不同的共同挑战,都需要找到分散的知识决策形成的市场的无形之手与集中的知识决策形成的国家的有形之手之间的决策均衡,达成以知识决策作为依据的对称点。这种均衡和对称失范,就会造成社会肌体的亚健康,甚至崩溃。

(三)公有制、全民所有制

共有制的思想逻辑认为,公有制、全民所有制的实质是共有制,是共有制在不同语境下的不同表述。共产主义一词源于古法语词汇“ commum”,意思是“普遍的”。其思想的核心信条是生产资料的资本应由全民所有,目的在于打破产生贫困的恶性循环。传统全民所有制和公有制的内涵具有相当的不确切性,现实就表现为无民所有。所有者的权利通过有组织地转化支配者的权力,使有了权利的支配者就成了不占有的占有。这种“支配者不占有的占有”的支配权成了人们追逐的目标,这就是当下中国“官本位”大行其道的根源,大学生毕业后都往公务员这条独木桥上挤也是这种潜在欲念使然。中国公民是国有资产实质上的所有人,但对这些国有资产既没有话语权,也不能直接受益——所有权和控制权的分离使国有财产没有实际上的看护人,支配权就难以避免权钱和权物交易。支配权的精神一旦占据了人的灵魂,就把灵魂狭隘化、物质化了,对除此以外的所有理由都予以排斥。这就是支配权腐败,亦是治标不易、治本更难的重要原因之一。确保国有资产的支配人以公共利益行事,限制权力滥用的根本方式,就是让所有者真正拥有它,共有制为此提供了一条有效可行的路径。

(四)共同富裕

共有制的思想逻辑认为共同富裕是一种共同行为。要建立一个公平正义、共同富裕的社会,我们就要从根本上证伪个人所得都是其自身价值的反映这个貌似真实的公理,要把“社会协作生产力”,也就是知识耦合产生的效率和权益从独享过渡到共享。个体人的知识与经济增长之间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因果关系。真正决定一个组织或国家经济繁荣的因素,不是个人知识水平的高低,而是组织或国家将个人知识集成共享,从而提高边际生产效率的整合能力。或者说,真正促成共同富裕的原因是组织或国家拥有了将个体创业动力成功转变成集体创业动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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