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伙子,你打哪儿来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答道:“纽约。”
“纽约!嚯!你在纽约干什么?”他吃惊地问。
我发现伯奇正一脸愤怒地瞪着我,分明是在警告我,于是我立刻改口说道:“哦,我只是最远到过纽约。”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他,我虽然去过纽约,但并不属于那个自由州,或任何其他的自由州。
古丁随后又逐一查看了克莱门斯、伊莱扎和孩子们,并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很喜欢埃米莉,这倒不奇怪,任何人看到这孩子甜蜜的面容,都会喜欢她的。尽管此时,她已经不再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整洁干净,她的头发有点凌乱,还脏兮兮的,但这仍旧遮挡不住那张秀美可人的小脸儿的光彩。
“加起来真不少—多得真他妈见鬼了。”古丁说道,特意用了一个在基督徒的词典里并不常见的词汇。很快我们便到了一个院子里,那里的确已经有不少奴隶,我估计有三十来个。他们全都无所事事,有的在院子里瞎溜达,有的坐在棚子下面的凳子上。但每个人都穿得干干净净的—男人们戴着帽子,女人们裹着头巾。
伯奇和古丁扔下我们,一起走上正屋后面的台阶,在门槛上坐了下来。两人在那里谈话,但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伯奇走下来,解开我的镣铐,把我带到了一间小屋里。
“你刚才对古丁说你来自纽约?”他开口说道。
我回答:“我对他说,我最远到过纽约,但我没说我是那里的人,也没说我是自由的。我没有恶意,伯奇老爷。我要是有那种想法,哪里还敢说出来啊。”
他死死盯了我一会儿,仿佛要一口把我吞掉,然后转身出去了。过了几分钟,他又回来了,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出‘纽约’或‘自由’这几个字,你就死定了—我一定会宰了你,你最好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