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基基(Waikiki)海滩,这个东起钻石山(Diamond Head)下卡皮欧尼拉公园,西至阿拉威游艇码头,长达一英里的著名海滩;这个在猫王的歌曲中被广为传颂,在杰克·伦敦的小说里被永恒铭记的海滩,俨然成了夏威夷黄金海岸线上最著名的象征。如同檀香山之于夏威夷,威基基海滩是檀香山的主旋律,是无数人心中的梦想。
阳光明媚,沙滩柔软,波光粼粼,浪花朵朵,美女如云,阳伞似花。威基基海滩人声鼎沸,威基基海滩笑语喧哗。老人在戏水,孩子在冲浪,男人们秀自己发达紧实的胸肌,女人们炫自己性感迷人的比基尼。情侣们挽着手赤脚在沙滩漫步,或是在吧台边椰树下浅斟低吟。吉它在弹奏,草裙在飞舞,秋波在传递,温柔在弥漫。阳光与活力,多情与浪漫笼罩在威基基海滩,如影相随。
入夜,躺在酒店房间里露台的睡椅上,享受超爽的海风。从未在室内感受过这样强劲的海风,阳台的窗帘在空中大幅摆动,四处乱飞,如同掀起的舞裙,风往哪边吹裙就往哪边摆。不远处,传来沙滩边酒吧里的高歌声、劲舞声、欢呼声……真是混响时分。威基基海滩总是那么热闹与煽情,从白天到黑夜,从日出到月明,似乎只有在清晨才能有短暂的宁静。好在这混响热闹而不喧嚣,清晰但不刺耳,别是一种风情,别有一番味道。斜倚栏杆,品杯红酒,吃点夏威夷果(夏威夷的特产),吹着海风,听些音乐,突然觉得这才是生活。灵光闪现中,忽想到现在爆红微博的“生活体”:“看报道说,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机场,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伦敦,独自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TM才叫生活”,不禁莞尔。生活就是在一定基础上的超脱与随性,自在与逍遥,无拘与无束。一到周末,威基基海滩就以绚烂的烟花完美收官。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中缤纷璀璨的烟花,看着银色月光下如诗如画的沙滩,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童话。只不过,我不知道窗外的人是童话,还是窗内的人是童话;别人是童话,还是我是童话。
这是一个没有霓虹灯闪烁的城市,这是一个具有独特夜景的城市。星光点点,星辉熠熠,在山间,在海面,在林荫小径之上,在高楼群宇之中,层层叠叠,错落缤纷。没有闪烁的霓虹灯影响不了她的韵味与魅力,因为耀眼的霓虹灯总是与世俗为伴。夏威夷是如梦似幻的,檀香山是超凡脱俗的,如同那世外的仙姝,只能出现在梦境之中。海湾线上的沙滩边,商店酒吧的道路旁,燃起了熊熊的火把,在海风中轻舞飞扬。一束束跳跃奔腾的火焰,一簇簇闪烁灵性的火花,多情而神秘,火热而浪漫,吸引你停下脚步,驻足不前。静静地凝望对视,时空在交错,光影在变幻,这似乎不是此时才燃起的火焰,它一定是前世已在这里痴情等待,等待今生与它邂逅的情人。
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绰约多姿的城市美得让人沉醉、令人迷失,仿佛置身于梦境,一切是那样的虚幻,一切又是那样的不真实。背靠钻石山,眺望大海。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像闪烁着的蓝宝石,晶莹剔透,纤尘不染,其绝美海景堪与海域天堂马尔代夫媲美。如此梦幻般的仙境似乎很难与战争、革命、流血、牺牲等字眼与名词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些似乎都会破坏檀香山的宁静与美好,让人悲伤,让人怆惘。然而它又是存在的,真实地存在着,存在于这个城市发展的历史中,卷入浩瀚的烟雨,汇入历史的长河,融入太平洋的波涛。来到珍珠港(Pearl Harbor),来到这个由三个呈鸟足状深入陆地的海湾组成,仅一窄口与大洋相通的天然海港,我仿佛从梦幻中来到现实里,从天堂拉回了人间。白色的亚利桑那号纪念馆(USS Arizona Memorial)漂浮在海中,庄严而肃穆,如泣如诉,哀婉地向人们诉说着她昨日的忧伤。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帝国海军的飞机和微型潜艇突然袭击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美军遭日军突袭轰炸造成重大伤亡,美国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44艘船舰被击沉,2403名美国军民丧生。而其中的亚利桑那号战舰最为惨重,被一颗重达1760磅的穿甲弹击中,点燃了前方的弹药库。悲剧性的大爆炸使这艘巨大的战舰在9分钟之内沉没,1177名船员丧生。珍珠港事件使本来对参战与否意见颇有分歧的美国民众因此而群情激愤,团结起来一致抗日,使美国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导致了轴心国在全世界的覆灭。此后盟军的胜利和美国在国际政治上的支配性地位都是由此及彼的。
“昨天, 1941年12月7日──将永远成为国耻日──美国遭到了日本帝国海、空军蓄谋的突然袭击。”罗斯福沉重悲戚的话语依稀还回荡在珍珠港,回荡在太平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