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系的同学有解剖课,有全副杀狗的器械,他们解剖完狗就吃狗肉,还名正言顺。由于畜牧和兽医两个系是一个班,所以我们也能分享一点儿,但总只是一点儿,不如自己小组也杀上一只解馋。那时农村的野狗不少,晚上还常来袭击我们的兔窝,我们就给它设了个绳套,居然还套住了一只大黄狗。我们把它吊在农具棚的房梁上,便欢天喜地地分头去准备杀狗、烹狗的器具,等一切就绪天也不早了,决定明天一早动手。万兆玲不知怎的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说狗已死了,老吊着看起来不舒服,于是把狗放下来撂在地上。第二天大家早早来一看,狗竟然不见了,四处找也没有。懊恼之余还没忘记总结教训,有人怀疑是被别人偷去了,分析的结果是不可能,七嘴八舌。最后统一了认识,是它没有死透,接了地气又复活了,还下了个专业性带术语的结论:狗因窒息而休克,生理指标降至最低,没有仔细检听心跳,没有检查瞳孔,就误认它已死亡,是最大的错误。狗虽没吃成,但业务水平提高了,聊以自慰。
狗不易抓,刺猬可好捉。天热以后,晚上瓜地里刺猬不少。我们用网兜兜上脸盆静立守候,听见响动就踮起脚跟悄悄靠近,看见就踢它一下,它马上缩成一团,刺都立了起来,小心用手指捏住一根刺提起来,放进脸盆就成功了,一两个小时就能捉十几只。说来容易但也得有技术,有一次我没注意,伸手太急,刺猬还没有缩紧,趁我碰到它的那一刹那,猛地一缩刺到我的指尖。虽然没扎破,但疼得我好一会儿说不了话。兽医系有解剖小动物的专用木板,把它的四只小爪子固定住,肚皮朝上就可动手了。虽然它也大声尖叫,但不是自己养大的,能下绝情。刺猬肚里的脂肪不少,是黄色的,吃起来有点儿土腥气,但馋不择味,每次炖一脸盆都吃个精光。杀刺猬还锻炼了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果断性,说难听点儿就是残忍性,这也是畜牧工作者必须具备的。
我还和有农村生活经验的男同学一起挖过鼹鼠洞,又是烟熏又是水灌,累了一上午也没看见一根鼹鼠毛,只找到它储存在窝里的几颗陈玉米粒。夏天我还学会用高粱篾子编蝈蝈儿笼,饶有兴致地在野草丛中捉这种叫声好听的雄性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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