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希拉里从韦尔斯利毕业时的初衷。她本打算要在这个世界上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直到遇到了克林顿并爱上他,希拉里才相信自己的理想抱负原来可以通过婚姻来实现。
一直以来,希拉里就渴望大有作为、造福人民。比尔·克林顿也是个想要造福人民的人,而且也是个想成大事的人,但是他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世俗的实用政治方面。而希拉里则始终看到天堂和彼岸,一直对约翰·韦斯利的教诲深信不疑。希拉里给他们两个的联盟带来的是近乎以救世主自居的目标感,是凌驾于传统政治理念之上的高尚、纯洁的理想。克林顿的政治信仰一直很坚定,不过,法学院的一个朋友说:“和比尔在一起,你会感到他只是想当总统,而希拉里则极富宗教热情。”似乎从青春期起,希拉里就认定,她生活的意义就是永不停歇地探索,以确定正确的目标,并力求将其变成现实。
正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希拉里同时向哈佛法学院和耶鲁法学院递交了申请,并被两所法学院录取,但是她迟迟没有决定到底要去哪所法学院。希拉里到哈佛大学法学院做过考察,那次考察坚定了她选择耶鲁法学院的决心。当时,她被介绍给一位著名的哈佛教授,据她回忆,这位教授对她说:“好吧,首先,我们并没有什么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其次,我们这里并不需要更多的女人。”
1969年秋天,希拉里来到了耶鲁法学院。当时法学院的235名新生中只有27名女生,希拉里就是其中一员。希拉里在韦尔斯利学院读书时就赢得了“勇敢的领袖”和“行动主义者”的名声,不过这些称号多少有些名不副实。“我们十分敬畏她的勇气。”希拉里的新同学卡罗琳·埃利斯说,“她到学校的时候,我们中有很多人都已经把她当作领袖了。我们之前曾在国家级杂志上看到过她的照片,而3个月后的今天,她就在我们班上,就在我们身边。”法学院的同学都认为希拉里肯定是要参加竞选步入政坛的,她之所以选择来读耶鲁法学院,只不过因为这是实现她远大目标的最佳途径。她在法学院的第一年似乎是专门用来帮助自己快速提高声望的,她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自我怀疑的迹象。“希拉里知道自己若想在政治方面有影响力就必须有些名气,她想得到大家的认可。”希拉里班上的一位女同学说。像在韦尔斯利学院那样,她的同龄人都受到她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的吸引,认为哪里有她,哪里就是战事打响的地方。
实际上,当时在耶鲁大学纽黑文法学院爬满常春藤的围墙里,那片曾经的净土已被一种疯狂的力量占领,一种让人近乎头晕目眩的反体制伦理弥漫着整个校园。希拉里刚到学院的头几周里,学生们占据了主校区,并称之为“解放区”。不同的派系都在院内搭建了帐篷—嬉皮士、黑权主义布道者、积极的反战倡导者、激进的左翼分子,他们都宣扬自己反传统文化的精神。第二年当上法学院院长的亚伯拉罕·戈尔兹坦把耶鲁法学院历史上的这段时期称为“黑暗时代”。学生们迫使老师采用“通过”与“不通过”的评分标准。因此,后来有人说只要被耶鲁法学院录取就几乎不可能被退学,这种说法的确有几分真实的成分。那时,扎染的衬衫和肮脏的牛仔裤取代了有律师派头的定制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