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在离开帕克里奇前送给希拉里一本杰罗姆·戴维·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可她不喜欢这本书。主人公霍尔登·考尔菲尔德总是会让她想起弟弟休吉。塞林格的小说反映了少年人成长为成年人的蜕变过程,它似乎激发了有关家庭和家庭特征的各种艰涩问题和复杂感情,其中也包括她自己的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倾向。几十年来,崇拜希拉里的一些人渐渐开始质疑她是否真正地热爱她的人民。他们怀疑,她也许只是喜欢一小部分人的陪伴,之所以会拥抱大众只是出于基督教的责任感和政治承诺的需要。
琼斯离开帕克里奇之后不久,在一封信中,希拉里似乎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你能同时怀疑人类而又挚爱或者欣赏其中一些人吗?”她还问道:“我能否做一个富有同情心的愤世嫉俗者呢?”
17岁时,希拉里离开了伊利诺伊州的帕克里奇,去韦尔斯利女子学院读大学。那时,她成年之后的基本性格和内在矛盾已经初现端倪:犀利的学习和应用知识的能力以及无限拓展的能力,勃勃的野心和喷薄的怒火,对理想主义的坚持和对屈辱的忍耐,对弥赛亚的信念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对具有领袖气质的男性的迷恋和对传统女性行为规范的漠视,认真制定目标和迅速做出判断的行事风格,清教徒的敏感气质和令人诧异的脆弱情感,对个人冲突一贯的缺乏耐性和厌恶的态度,对经济独立的坚持和对公益服务的热忱,对绝对控制权的顽强追求。还有,也许也是最重要的—宗教信仰对她的抚慰、指引和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