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还懂得风水呢,怪不得把那个风水先生给打发了。”王老大说。
当夜幕再一次罩下来的时候,各家就守候在选好的造房地址那儿。甚至做晚饭的时候就搭起了简易的炉灶,守候着一块地皮,因为这地皮是自己的了,是未来的家园所在,未来无数的日子将在这里度过。那一夜,枕着自己的房基地睡得酣然。王老大在我的太爷选的房基地那,陪着老友唠了半宿的嗑,才离去。
其实,我太爷的家当时就不孤单了,当时跟随太爷来的人家听了太爷的说辞立即都决定就在那东西走向的丘陵阳面造屋,当时就与村落连成了一片。
“别叫我老大了,该叫你老大,迟老大!”王老大笑着跟我太爷说。
王老大给各家圈定了地界,造屋就轰轰烈烈地开始。
有的人家会挖出一定深度的墙基,填上石块,有的人家图简便,就拿大石嗨嗨地将地面做墙基的地方夯实,就算墙基了。而后就垒墙。和泥的时候,泥中放进干草,拿铁叉一叉,一坨泥一坨泥地垒,就是墙壁。墙壁雨后春笋般地蹿出。拿铁叉在墙壁上刷,支棱出的草棍都服帖地粘进墙壁,墙壁被刷得平平整整。梁木呢,山里头砍去,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叮叮当当地一钉,嗨嗨哟哟地就上了梁。用的家什,需要啥有啥,在王老大的号召下,村里的人家把需要的家什都送到了王老大那,在每件家什上拿毛笔写上主人的名号,而后提供给了造屋的人家。上了梁,再坐在房梁上拿棉条编房盖。棉条是啥玩意儿?丛生的树木,柔软,可以编筐编篓。嗯,现在编房盖。而后再在地上编草帘子,再把草帘子苫在屋顶,瞬间,你就开始信任这个家了,能够为你遮风避寒的家。端详着这个家,温馨溢现在脸。搅拌着草的泥脱坯,晾晒干了,就去盘大炕。男丁多的人家还垒出了院套,搂紧了一方天地。
木匠叮叮当当钉完了上完了自家的门窗,就去给别人家做门窗上门窗,啥条件不用讲。
内屋的大炕在屋里头是专门留着洞口的,烧炕的洞口,添了木柴,哔哔啵啵地烧,木柴中的水分咝啦咝啦地响,炕面热气蒸腾,屋内的墙面挨着炕的地方也先干得白了。
太爷的家没垒院套,太爷说来年开春的时候夹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