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脖子”(5)

“阿九承蒙你照顾了。”

远藤边说边深深一鞠躬,女人也跟着再次鞠躬行礼。

“是你朋友的妈妈吗?”远藤问。

阿九对着女人介绍:“这是我爸爸。”

阿九和远藤都注意到女人的脸色迅速起了变化。“原来如此。”同学的母亲脸色铁青地回应。

“这些是我爸爸买给我的。”阿九举起双手环抱的糖果点心给女人看。

女人说了声:“不错嘛!”并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阿九虽然还是小孩,但心里也明白:“明天学校肯定又会传出新的流言。”不过没关系,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父亲。阿九耳边响起总一郎说过的话:“世界上没有不爱、不思念自己小孩的父母。”

阿九想起男人流下的泪,于是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在阳光超市旁的儿童公园,阿九有生以来头一次跟自己的父亲玩耍。买来的糖果点心就丢在长椅上,阿九不断碰撞远藤匠巨大的身体,不管再怎么用力踢,远藤纹丝不动。

“阿九!你必须更用力踢,才能把爸爸给踢倒!”

阿九起步助跑冲撞父亲身体。父亲就像摔跤选手一样强壮,每一次阿九都被撂倒,但每一次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都充满笑容。

“我站在这里,你从更远的地方跑过来。”

阿九助跑更长的一段距离后飞冲上来,远藤匠一把抓住阿九,紧紧抱在怀里。

“好痛,好痛呀!”阿九被抱得无法动弹:“爸爸,这样我很难受。”

男人将阿九倒吊起来。

“哇!干什么啦?”

远藤匠用力旋转倒吊的阿九,然后重新抱好,放在肩膀上。对阿九而言,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骑在爸爸的肩膀上。阿九高兴极了,总一郎死后,这是他头一次打从心里笑出来。昏眩的视线前方可以看见夕阳,这是从如巨人般的高度所看见的红色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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