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梦想,何必远方》热血(7)

没有租房。粟智家在长沙,好友钟林在电视台当主持人,台里给他安排了住处,于是我在他们家轮换着住,居无定所。反正也没什么行李,几件衣服,几本书,再给我一把剑就可以浪迹天涯。

偶尔聚会看碟,聊着未来,还在家用电饭煲做火锅。没有砧板,铺一张塑料桌布,小心翼翼地切午餐肉;没有碗,用一次性纸杯,省了麻烦,还不用洗,吃完把桌布一裹,全部扔掉。缺了可乐和甜点,就打给千惠超市,麻烦送来会展中心员工宿舍,南栋605。

夜晚散步,走在家门口的小路上,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也会隐约感到不对。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个命题太大,我不会去深究,总之先安稳,养活自己,已是幸运。即便明知心很大,梦想却很遥远,那又如何?无法反抗,甚至有点害怕改变,有点逃避的意味。当然也知道不会一直如此,只是不确定那一天何时才会到来。

这时最惊喜的收获,便是发现自己的底线无限,期待中光芒照人的生活并没有实现,卑微得像一粒尘埃,竟然接受了。日复一日,也无所谓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才能。因为,什么是才能,我已概念模糊。

粟智在湖南经视做实习编导,月薪500拿了快半年。那时经视很难进,传闻有人实习一年,每三个月提出一次转正申请,却仍然只能倔强地留下来继续等,最后还是落魄离开。然而,他竟然转正了。当时《放肆娱乐》是省城知名的娱乐资讯栏目,收视极高。制片人郭晓华赏识他,觉得他审美能力不错,肯吃苦,低调温和,人缘好,视作得意门生。团队默契快乐,笑点一致,算是温暖的归宿,理应知足。

但他仍不甘心如此。后来,他说,好像有种奇妙的使命感告诉他,必须离开长沙。

他问我,去不去北京?

我没听清,干嘛?

他一字一顿说,去北京,工作。

我好像也有那种奇妙的使命感,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好。隐约感觉有个巨大无形的手掌拍着我的肩膀,传递给我特别的力量,觉得那一天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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