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变老,但心里已经装满了。
很多东西满得已经溢了出来,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
很多人也已经模糊了长相或姓名。
围炉夜话,皆是浪荡路上的游子们。
砖垒的小火塘篝火熊熊,木柴噼噼啪啪轻响着。酒是鹤庆大麦,下酒菜是淋过香油、切得细细的猪耳朵。解开衣襟,叼起一根“兰州”,把酒瓶子斜插进炭灰里,温温的,喝起来才惬意。
盛在塑料袋里的小菜却没处搁,有人随手拽出一本垫桌角的书,撕下几页铺在火塘沿上。先下筷子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围过去一看,其中一张纸上赫然是我抱着手鼓的照片。
四下兴致勃勃地传阅那本残书,都想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玉照。还真有找到的,于是你争我抢,书一不小心落入火中,大燃特燃起来。残页化做黑蝶,袅袅曼舞,火光中书皮上的几个柔软的大字开始扭曲变形。
这是一本描述丽江的书,据说销量很不错,再版了好几回。
于是大家都笑而不语,这等专门用来忽悠游客、穷尽矫情之所能的书本该随手焚来才是。
话题就此围绕着在路上途经的地域,开始漫无边际展开。
混在丽江,漂在拉萨,侠隐在大理,那什么在阳朔?
有兄弟问我:“你颠颠儿地蹿了那么多地方,阳朔于你而言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