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是自由的伴随物。当你能相对“自由”地追名逐利时,焦虑即空前增加。《身份的焦虑》(Status Anxiety)的作者阿兰·德波顿(Alan de Botton)提示中国人:新的经济自由使数亿中国人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然而,在繁荣的经济大潮中,一个已经困扰西方世界长达数世纪的问题也东渡到了中国,那就是身份的焦虑。
“身份的焦虑是我们对自己在世界中地位的担忧。不管我们是一帆风顺、步步高升,还是举步维艰、江河日下,都难以摆脱这种烦恼。为何身份的问题会令我们寝食难安呢?原因甚为简单,身份的高低决定了人情冷暖:当我们平步青云时,他人都笑颜逢迎;而一旦被扫地出门,就只落得人走茶凉了。其结果是,我们每个人都唯恐失去身份地位……”
是的,我们每时每刻都被成功人士的故事所包围。传媒、饭桌、颁奖大会,无孔不入地叫嚣:要成功!要成功!
我们能接受一个远在天边的人的成功,却不能接受一个身边的人的晋升或中彩。
亚当·斯密在他的《道德情操论》中感叹:“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辛苦劳作、来回奔波到底为了什么呢?被他人注意,被他人关怀,得到他人的同情、赞美和支持。”对人最严厉的惩罚就是把他扔到繁华的大街上却无人关注。
假如“自我”是一个气球,里面装着别人对你的评价,那你就被别人的尊重或鄙视规定了。
对身份地位的渴望,同人类的任何欲望一样,都具有积极的作用:激发潜能、力争上游、阻止离经叛道的行径。于是你不可避免地患上身份的焦虑症。而做一些“离经叛道的行径”或许正是救赎之道—做些无用之事以治愈时代焦虑症。
你有过一个幸福的童年了吗?
关于该不该让孩子做“没用”的事,力挺派认为“没用”的东西最有价值。伟大的艺术都是在“没有用”的情况下诞生的。但多数中国人成长的路径,都是被逼去做那些社会认可的“有用的事”、“正确的事”,我想,这正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快乐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