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弗格斯看了看表，心里不由得为哥哥乔担心起来：“还不到七点。”
“好吧，那咱们必须得重新挖。”
两个人在挖掘机挖过的地面上一锹一锹地挖了起来。
“你挖那边，我挖这边。先用锹头竖着切出一条直线，然后再横着切。”
“切成方块？”
“嗯。切下第一块以后，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这样做比捡拾挖掘机挖出的残渣要慢得多，不过草皮很软，挖起来并不费力，泥炭的味道也很清新。
弗格斯已经切下了一大块，此时正沿着断口不停地挖下去。
“哎呀！”他把铁锹插进泥土后用力一掘，不禁叫了出来。锹头在距离褐色泥炭层一英寸的地方停住了。他在那里看到了另外一种颜色，一抹淡淡的昏黄。铁锹脱手掉落。他眨了眨眼，伸出手去摸了摸。也许是阳光造成的幻觉，也许是石头，也许——
无论它是什么，质地一定很硬。
他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擦了擦。那东西变得明亮起来。
应该是硬币的边缘。
兴奋之下，弗格斯再次用手敲了敲，擦了擦。
不，那东西要大一些，好像是一个金属圈，上面还带着花纹。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四根手指从土里露了出来——黄褐色，很细，皮肤松松垮垮地黏在骨头上，让他想起了母亲那副大号的橡胶手套。手形很美，仿佛是钢琴师张开了五指，正准备演奏一般。但手指很短，只有他手指的一半那么长。
“老天啊！”
达力叔叔正在埋头切煤块，什么也没有听见。
“阿叔，快过来！天哪！”
“什么？”
“这里有个东西！在土里面，是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