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日本之前,我们料理了一些自驾游途中的琐事。其中包括我接种了最后一针乙肝疫苗。乙肝疫苗分三次注射,第一次和第二次间隔三十天,第一次和第三次间隔六个月。佩奇的注射时间稍早于我,已经在釜山接种了第三针。在这种旅行中,我们接种的疫苗比多数人一辈子接种的还要多。回到美国后,佩奇的防疫接种证上总共记载了24次接种记录,第一针在出发的六个月前便接种了。
我们这一路上积累的东西不仅仅是疫苗。我和佩奇在所到之处总要逛一逛当地的市场,这算是了解不同社会的一种途径。我有收集癖,我们两人很快便把汽车行李箱里的麻袋装得满满当当,这些东西我们买了却无法直接通过各种商船托运回家。几乎在每一个途径的国家,我们都会腾出时间去当地邮局,不断地把贴着“寄回”的包裹里的东西邮寄回家。有时碰到特别紧要的东西,我们会用DHL,但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直接走进邮局。每一座邮局都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其所在国家的事情。(在蒙古,邮局在显要位置里摆设了待售的裸体日历。哈萨克斯坦的邮局员工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亲手缝制包裹,将所有东西用蜡密封。俄罗斯禁止邮寄电影碟片,甚至禁止邮寄套娃,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文化工艺品,但却可以把这两样东西开车带出国或带上飞机。)而日本的邮政服务可想而知,非常便捷。
我们在东京领到了俄罗斯签证。如果在美国申请,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已经过期了。实际上,申请时间长达一周,每个签证交了65美元的费用。但人在路上,签证不过是你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之一——逃不开的琐事之一。而像我们这样旅行,你还得每天都要对此上心,可能得提前两个国家就要寻找时机申请。对于跨国自驾游旅行者来说,提前申请签证和保养汽车一样都是常常需要费心的事。在日本这种地方,尤其是下一站就是落后的前苏联地区,汽车更是要接受精心的养护。在日本的时候,尽管旧轮胎完好无损,我们仍然换了一整套新轮胎。谁知道西伯利亚会是什么情况呢?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俄罗斯海军总部所在地及俄罗斯太平洋沿岸的主要港口,我们花了29个小时的时间处理驾车进入俄罗斯所需的大量文件。在那里,我们与一位老朋友重新汇合,他精通英语和俄语,曾在从格鲁吉亚到中国边境的路上与我们同行。在那个夏天余下的时间里,他跟随我们走完了这段7500英里旅程中余下的大部分路程。
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哈巴罗夫斯克 的路长四百英里,是最后一段铺设了柏油的马路。那年夏天翻越乌拉尔山之前,我们再未遇见这样的好路。在哈巴罗夫斯克,我们在前苏联国际旅行社登记入住,我上次穿越西伯利亚也在这里住过。登记时,我们注意到大厅里有几十个俄罗斯年轻人在走来走去,穿着光鲜。我们以为当时在办生日派对,或其他类似的活动。我们穿过人群,又见到了一群已经登记完毕的日本游客。几分钟后,店方告诉我们已经没有空房,我们这才发现所有的俄罗斯年轻人都是女人,而所有的日本游客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