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年轻的土耳其人(2)

我们开着车绕圈,起了争执。

“出租车司机知道酒店在哪儿。”我争辩道。

“雇出租车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这样能节省时间。”我说。

最后,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总算妥协了。我们雇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边开。自那以后——无论是到伦敦还是到柏林,都是佩奇首先提出,“我们找辆出租车吧。”

在英国,我们储备了一些日用品——睡袋、露营装备、旅行指南、地图。离开英国后,我们会有很长时间无法买到这类物品,也没有这么多英语导游材料可以仔细挑选。我教过的一个学生——约翰·达雷尔——请我们吃了一顿英式羊排配玛歌红酒,作为告别晚餐。我们就餐的地方在改良俱乐部,所在房间正是儒勒·凡尔纳的小说《八十天环游地球》中的主人公斐利亚·福克开始和结束其旅行的地方。在法兰克福市,我拜访了几位金融界同仁。我参观了证券交易所,和不少人聊过天,乐观主义言论和大肆宣传“新经济”的言论不绝于耳,为的是吸引投资。驾车穿越奥地利时,我们再次遭遇了暴风雪——据说这是该地区几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似乎上天注定了我们遭遇的全部是这种级别的暴风雪。我们赶在封路前,成功穿越了山区。

至此,我们还未开出过欧盟区的地界,所以算不上真正经历过过境。2月11日,我们来到了匈牙利,准备穿过曾经的铁幕 ,进入曾被称为东方集团 的国家。佩奇这第一次尝到了过境的真实滋味。边境士兵可不像北卡罗来纳州的浸礼会教堂牧师那样彬彬有礼。这些人手拿着冲锋枪。他们不会说“嗯,我记得你,佩奇,这不是曾经的可爱小姐嘛”之类的话。佩奇因为我们遭受的对待愤愤不平。

作为奥匈帝国曾经的中心城市之一,布达佩斯是一座恢弘美丽的城市,一座几乎凝固在时间长河中的城市。一个世纪以来,没有人兴建过任何重大项目,所有的老建筑仍然矗立着。整座城市仿佛一座博物馆。一百年来,这里几乎毫无变化。整个国家一片颓唐。他们输掉了一战,输掉了二战,共产党此后又在这里掌权。布达佩斯活生生地展现了那个已然消逝的历史时期——一个伟大、丰饶的文明如日中天的时期。奥匈帝国已经灭亡,再也不见头戴扑粉假发、手戴白手套的哈布斯堡王室 随着多瑙河畔飘扬而起的莫扎特音乐翩翩起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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