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当时都只把这当成了无心的玩笑话。
世事难料。
我和佩奇约会了一年出头之久。1997年10月,她辞掉了夏洛特的工作,搬到了纽约,买下了自己的公寓。她在一家营销公司担任主管,我们开始加倍努力地筹划我们的梦想。同时,我也开始认真寻找一种可以代替摩托车的陆上交通工具。
再没有比骑摩托更令人振奋的事了。我一生中有过几辆摩托车。1988年,我第一次骑摩托车穿越中国。这次旅行由公共电视网电视台(PBS)全程拍摄,在《旅游》节目中播出,名为《漫长的骑行》。除了令人振奋这一点,摩托车还有其便利之处。比如,运输摩托车过海、穿越沙漠或丛林都更加方便。佩奇当初若是愿意,我们可能就会选择骑摩托车环游世界。其实正是她鼓励我考虑自驾游的。但我并不打算随便找辆车旅行。必须是辆跑车,必须是敞篷车。我想将车顶放下来,感受拂面的风。
当然,我对汽车一无所知。我住在纽约,自1968年以来就没买过车。在选车的时候,我的无知暴露无遗。我对人说,我想要一辆四轮驱动、离地间隙很大的双座敞篷车。我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这样的配置,什么车也无法完成环球之旅。
但所有人都反过来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市场上根本没有这种车。
慕尼黑每两年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四轮驱动车车展。我参加了1998年春季的那届。我没有找到心仪的车型,却遇见了会组装车辆的人——此时,我已经阅车无数,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辆丰田底盘的跑车。其中一位让去找加州的一个人。我得不远万里跑到德国却得知能帮我的人在加州,这种事真是稀罕。加州的那个人又向我介绍了加州的另一个人(这和两年后设法进入喀麦隆的情形十分相似)。这就是我认识格哈特·施泰因勒的经过。后来,正是施泰因勒和他在棱镜国际设计公司的团队组装了我和佩奇最终用来环游世界、独一无二的奔驰车。
这时,我的要求已经变得具体了。除了必须是敞篷车之外,这辆车还必须配有可收缩的金属顶篷。我不想冒车顶被划破的风险,这在环球旅行中绝对是件很扫兴的事。此外,我认为这辆车还必须装有柴油机。全世界的卡车、公车、火车和轮船都使用柴油机,柴油常常随处都有。而我在之前的旅行中发现汽油常常很难找到。即便找得到汽油,汽油的质量也十分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