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晨容竟然一脸怒容:“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问也不问一声就开窗?万一不是我呢?”
“除了你,还有哪个疯子会在深更半夜敲人家窗户!”这句话,我用了咆哮的方式处理。
沈晨容听我喊完,不恼也不怒了,心平气和地说:“你怎么把门反锁了?快给我打开。”
我摇头:“我困了,好走不送。对了,我家钥匙给我留下。”
因为前段时间这老房子的水龙头老化,我一个不留神就发了一场洪水。工作人员上门维修的时候,我正好要去郊区看现场,于是就让沈晨容过来取走钥匙替我盯着。他当时挺痛快地应了,只是我的钥匙却一去不复返,至今我都还在用备用钥匙。这么一想,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个无赖!
说完,我就势要关窗,谁知沈晨容伸手一挡,下一秒,他竟然利落地从窗户跳了进来。我张着嘴,傻愣愣地望着他半晌,才狠声说道:“沈晨容,明天我要是不安上防盗窗,我就跟你姓沈!”
沈晨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掌的灰尘:“你不找,我也打算找人来装的。虽说你的长相跟‘貌美如花’四个字相去甚远,但是说不定哪天来个不开眼的傻帽儿,既分不清男女又辨不清美丑,那可就……”
说这话的时候,沈晨容一脸认真,仿佛他刚刚爬我窗子的画面是我的幻觉。我眯起双眼问:“沈晨容,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防盗窗唯一的功能就是防你吗?”
沈晨容佯装不闻,扫了一圈墙壁:“这破房子到底哪里好?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住在这里。我有个朋友公司下周有个新楼开盘,要不要让他给你留一套?”
“你以为谁都像你,买房像买棵大白菜?”说完,我不自觉拿起矮柜上的泛黄合照擦了擦上面的浮尘。中间是少女时的我,左右两边是我爸妈,我们一家三口开心地笑着。只是谁又能料到,拍完这张照片之后的一个月,我爸就离开了我们。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还摸着我的头发说,等我放暑假,就带我去看我从来没见过的大海。
这,是他人生中头一回对我失约。
我抬手蹭了蹭相框上的灰尘,重新摆了回去:“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单门独户,有院子,而且又大又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