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返回英国,在一所临近戈斯波特的间谍学校进修。事实证明,菲尔比在手枪射击、徒手搏斗和夜间破坏方面是一等一的好手。加之良好的女人缘,他俨然一副特工007詹姆斯·邦德的样子。格林希尔对此非常反感。另外,众所周知,菲尔比对拉基酒是欲罢不能,就像伯吉斯钟情于泰坦瑞香槟酒一样。
然而,即便我们证明,他曾带着一把手枪在土耳其边境游荡,却仍旧无法解释外交部的惴惴不安。“他们就像果冻一样。”汉密尔顿说,“我们只能看不能碰。”我对此满腹牢骚。
不久之后的两次交谈扭转了调查:小说家兼剧作家迈克尔·弗莱恩碰巧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从剑桥毕业后,去了曼彻斯特的《卫报》工作。他早先打电话给我,说自己的一个老熟人有意进入新闻业,问我是否能和他见面。弗莱恩的暗示相当巧妙:当他提到这个朋友来自外交部时,我立刻心领神会。
此人名叫约翰·沙克尔,时年30岁,为人真诚热心且充满智慧。基于自身专攻领域,他希望得到一个外事岗位,地点最好在非洲。我告诉沙克尔我们只有一个在中东的空位。这样的交谈进行了多次。有一天,我在办公室对他说:“对了,我们正在调查一位你在外交部的前同事。金·菲尔比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菲尔比?”沙克尔面露紧张,随后满脸疑惑地说,“菲尔比?你们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
“国防机密通知[4],女王颁布的。总之你们不会成功的。这可是英国的最高机密。”他随后叱骂道,“菲尔比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沙克尔显然参与撰写了菲尔比造成的损害的报告,但他对此守口如瓶。这无疑让我喜忧参半。为什么菲尔比如此重要?我把沙克尔介绍给了我的副手弗兰克·贾尔斯,他们曾在外交部共事过一次。“我们不能给沙克尔任何任命,”贾尔斯说,“我问他是‘敌’是‘友’[5],他说是‘友’。”
我让布鲁斯·培智放开手脚,向沙克尔展开攻势。他告诉我们,调查菲尔比在中东的所作所为是浪费时间。除此之外,沙克尔再没提供任何线索。事情一时走进了死胡同。若沙克尔的到来只是为了吓跑我们,那幕后的策划者可能要失望了。因为,他的所言所语吊足了我们的胃口。培智相信,沙克尔确实对菲尔比很厌恶,他也是诚心离开外交部的。他对黑非洲[6]情有独钟,英国与南非的关系让他非常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