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西班牙内战及中国抗日战争的外籍医生与护士(1)

参加西班牙内战及中国抗日战争的外籍医生与护士

迪尔哈根之歌——德国的白乐夫医生

1991年,他来信了。真得好好谢谢科尔梅斯介绍我们与他通信。他和科尔梅斯都是德国人,都曾经志愿参加过1936年的西班牙内战,他们俩是道道地地的同胞、战友加同志。

他是位医生,名叫Rolf Becker,汉名“白乐夫”,那是1939年他到中国参加抗日战争时中国人替他取的。白乐夫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白求恩,那位加拿大籍医生,比白乐夫早一年去中国,第二年在陕北为病人动手术时因感染病菌去世,在中国他是个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相较起来,白乐夫在中国参加抗战及战后重建工作,前后长达八年,但在中国知道他的人却不多。

这是白乐夫给我们的第一封回信,整整齐齐打了两页。信上他说他不记得在西班牙时曾经遇见过中国志愿军,后来他又志愿去中国参加抗日战争。日本投降后他继续留在中国,在山东治疗黑热病时,认识了一位中国医生Dr. Tio Bik。读到这儿,我不禁惊呼:“啊!他居然认识毕道文医生!”

毕道文是当年参加西班牙内战极少数的华裔志愿军之一,从西班牙战场撤退后,他又自告奋勇去中国参加抗日战争。我们从美国志愿军那儿听说过毕道文在西班牙战场的片段事迹,但除此之外,毕道文这个人就像一团迷雾,我们既不知道他的年纪、出生地,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抗战后的去向。但是从他两次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经历来看,我们直觉毕道文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物,没想到白乐夫在中国跟他同事过。

白乐夫还透露他有一张毕道文的照片,只是一时还没有找到。信尾,他写道:“今天就讲这么多,我的身体情况不太好。”算算看白乐夫应该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于是我们决定一待天暖就动身去东德,到迪尔哈根(Dierhagen)去拜访白乐夫医生。

东德地图并不难找到,但是确定迪尔哈根在地图上的位置,并不容易。宁远尝试问一些来自西德的朋友,可是都没人知道这个小城,最后只好自己凑着放大镜在地图上地毯式地搜索,才在东德最北方的一个角落把它找到,那是一个沿着波罗的海的小城。

我们的飞机比预定时间迟了一小时才降落到柏林机场。走到验关处,老远就看见着一身米色的科尔梅斯,面无表情枯直地站在出口处,头上斜斜地戴了一顶米色鸭舌帽。

见到我们,科尔梅斯两眼一亮,笑着迎上来,紧紧地握住我们的手说:“真担心你们飞机是不是出了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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