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父王总传你去吗?”原非烟对着镜子,用碧玉搔头挑了些口脂,再用纤指极轻巧地匀了匀樱唇。
初信躬身道是,微觑了一眼镜中的模糊身影,“请小姐放心,初信知道该说什么。”
一灯如豆,淡黄的光晕映着那镜中出尘的绝艳容颜,“瞧你急得,我又没说什么。”
初信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跪倒在地,惶恐道:“奴婢不敢。”
原非烟抿嘴一笑,虚扶了一把初信,“信儿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初信正要开口,窗外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初信立时面色一凛,轻按腰间的软刀,挡在原非烟面前,对着窗外喝道:“是哪个放肆的奴才在外面?”
“回初信姑娘,奴才是驸马府的。”窗外有武士的身影晃动,“前厅有刺客来袭,驸马打发奴才过来,问夫人安否?”
原非烟微使了个眼色。
初信笑道:“有劳诸位,我家小姐一切安好。侯爷及驸马安否?”
“驸马及侯爷在前厅,一切安好,请夫人早些安寝吧。”窗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切似归于平静。
初信扶着原非烟上了床,对着帐内轻道:“小姐,我去了。”
原非烟均匀地呼吸着,似是睡着了。初信的身形刚刚消失,帐外又闪出一个青衫身影,同初信的容貌装扮一模一样。
流歆阁前厅吹来一阵疾风,流月被遮住了脸,千年古刹中那百年的参天巨槐亦被这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人呢?”宋明磊静静地站在廊檐下,默默地看着家臣在收拾满地尸首,复又抬首看着漫天夜云,眼中酝酿着惊涛骇浪。
身后站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家奴,跪启道:“前方有刺客来袭,所有的家奴全部留在流歆阁保护侯爷和驸马,故而还不及相寻。”
“谁的命令,你竟不知会我一声?”宋明磊冷笑道,“好大的胆子。”
有人远远地大声答道:“你莫怪德茂,是奉我之命。”
火把下一个锦衣青年,身着重重的铠甲,头戴金纱冠王帽,手握一把雕银镶玉的利剑,快步走向宋明磊,身旁的武士一一侧身让过,“驸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