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总问:“下学期如果没有课的话,还有意来公司吗?”
“不了,英总。”
“你是有别的计划吗?待遇你可以提,我不会比别的公司给你的少。”
我那时正灰着心,就算一箱金子摆在面前,也未必有兴趣多看一眼。我哪有心思跟英总提什么待遇?况且能有多少,八千?一万?不够这一夜的酒钱。
“不了,英总。”
英总是著名的百折不挠性格。“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待遇,福利,工作范围。”
我只好编谎话:“我要回广州。”
“哦—”她似乎很遗憾,“也对,免得父母挂念。”
我彬彬有礼地挂了电话,镜子里的我头发蓬乱,刘海被水和虚汗黏在脸上,眼神怎么也不能聚焦—天哪,我是一个活生生的醉鬼,和午夜两点以后在工体北门外又哭又笑的傻妞没有区别的醉鬼,而伤了我的心的,正是我最亲近的两个人。
我撑着冰凉的大理石洗手池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聚会快结束了,我要撑到最后。为了不让路雯珊之类的女生嚼舌头,我还得跟陈白露友好地聊上几句。我这么想着走出洗手间,一眼看到陈言握着陈白露的手说着什么,他们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周围站满了一脸羡慕的人。
真是一刻也离不开。酒会不过开始了一个小时,他病得多厉害也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