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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方芫再不肯离开店里半步,可是楚河又不见了首尾。
小蔡看出她的郁闷,却总在一边添乱:“那箱碗仔面可以吃好久呢!”
方芫瞪他,然而却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爱一个人,这样等一个人,太累人。
楚河怎么了,他还好吗?他在干什么,他低落,他隐藏,为什么,为谁?
她实在按捺不住了,焦灼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隐身。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这主意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她是个安分温良的女孩,然而越乖顺的女孩,往往越难以抗拒疯狂的念头。
隐身首先,她要发烧,连着几天吃烧烤,等喉咙发炎,跑了一身大汗冲冷水,等着第一个喷嚏,把冷气调到18度,只穿吊带小背心,等着流鼻涕。她这样作践自己,人说为了爱情上山下海,她要为了爱情,发烧。
这天晚上,她终于感到晕乎乎得浑身发烫,偷偷量了体温,39.1℃,好成绩。
小蔡看看她:“方芫,你的脸很红,有病啊?”
“你才有病,快点回家吧。”方芫赶他走。
晚上9点半,拉下铁闸,关了灯,只着一支小电筒,摸进暗房。隐形出来,就见到小区街灯下有三两保安,方芫有点害羞紧张,不自觉抱了身子蹲下去,她没穿衣服,因要全身涂满药水。
眼下她还不习惯赤裸裸地在路上走,尤其是初夏的夜有点凉,她又在发烧,果然她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可是保安并没有朝这边看,她轻轻迈步,异常的轻盈,没人看到她,没人注意她,她是有思想的透明,像空气、像风,可以随便去哪里,随便干什么,随心所欲,真是太奇妙了!
她慢慢“飘”上5座B幢,702房,楚河的家。
夜未央,但房里很静,方芫有些紧张,迟疑了一会儿,轻轻地穿过水泥钢筋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