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帮他。”
“他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去赌一条命?”
没有回答,但他看见,那女孩在轻轻地颤抖,她的睫毛坠满了泪,一滴又一滴地,掉下来。
他一生以冷酷无情起家成名,可这一瞬,他微微地心软。或许是他想起自己那一般年纪的女儿,或许是因为年老救赎的慈悲。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
梅华回来的时候是哼着歌的,小林在巷口问:“你一整天去了哪儿,一大盆衣服都没洗。”
她笑了:“我去找杜月笙,他答应了。”
小林瞪了她半天,看不出玩笑,突然像见了鬼似的一路叫回去:“她去找杜月笙!她去找杜月笙!”
云一川三天之后被放出来,警察局的车一路送他回家。
无论如何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他在家里设宴,下帖邀请报馆的同事朋友。
当然,他特别邀请她。
洁白的云纹信柬,他那手飘洒的书法一如当年,她红了脸,他写道:
盼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