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什么来头?”我来了兴致。
“咳,也没什么来头,其实就是个首钢的退休工人,原先是食堂的。”老板剥着蒜,手法其实也堪称一绝,“在食堂的时候就天天打苍蝇。退休以后家里开了个饭馆,可是附近有条臭河,到了夏天苍蝇很多,她就干脆让老伴儿管生意,自己专门打苍蝇。结果越打范围越大,最后早晚遛着弯地打,把方圆几里地的苍蝇打得魂飞魄散。”
“好噶喔(好家伙),”我含着一口红烧肉,有点烫,“昌蝇花吼啊(苍蝇杀手啊)!”
“后来社区里其他的饭馆就请她来看门。她上下午打苍蝇,中间儿也管收收盘子碗、擦擦桌子。其实她来了以后苍蝇就见少了,没什么可打——”
正说着,上官阿姨出手了。活苍蝇是没看见,只看见红光一闪,上官阿姨更不转身,反手挥出一拍,电伸电缩,“啪”地打在玻璃窗上,整扇窗户似乎都晃动了几下,向内凹了进来,看得人直眼晕。再看时,阿姨已经恢复了背手站立的姿态,玻璃上则留下了一个模糊的黑点。风一吹,黑点就掉了。
我把筷子往饭里一插,推开门缝挤出来。“阿姨您好!”我哈腰道,“您抽烟?”
上官阿姨瞥了我一眼。“不抽!”说着右手一弹,我也没看清什么,就觉得眼前一红一黑,一只苍蝇落在脚下。无量天尊,凌空虚劈也能打死苍蝇?
“您给店里打苍蝇,老板给您多少钱啊?”
“一天五十,三遍饭两遍茶,现打不赊。”
“这可不多啊。”
“手艺人挣钱但求不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