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特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快地叹了一口气。吉米·塞西杰在饱餐了一顿腰花和熏肉之后,这时也来到露台上,站在她身旁。他也叹了口气,但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早上真是好极了,嗯?”他说道。
“是吗?”库特夫人有点心不在焉,“哦,是的,大概是吧。我没注意到。”
“其他人呢?在湖上划船吗?”
“我想是吧。我是说,如果他们在那里划船,我不会觉得奇怪。”
库特夫人转身回到屋子里。特雷德韦尔正在端详那把咖啡壶。
“噢,天哪,”库特夫人说道,“那位先生还没??”
“您是说韦德先生吗,夫人?”
“对,韦德先生。他还没下来吗?”
“没呢,夫人。”
“已经很晚了。”
“是很晚了,夫人。”
“噢,天哪!我想他大概要下来了吧,特雷德韦尔?”
“是的,夫人。昨天韦德先生是十一点半下来的,夫人。”
库特夫人瞟了一眼钟表,差二十分就到十二点了。她心中不免有些怜悯。
“真是难为你了,特雷德韦尔。你得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在一点钟之前又要准备好午餐。”
“我已经习惯了年轻绅士们的生活方式,夫人。”
他说话声音不是很重,但责备的意思很明显了。教堂的主教在责备一个无心犯错的土耳其人或异教徒时也会用这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