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在旁边说风凉话:“我们应该庆幸洛洛学的是古筝,要是换个二胡什么的我们寝室就发达了。”
文璇忙问何故,晓露哈哈大笑,“洛洛拉出来肯定比黄牛放屁还难听,别的寝室受不了了,要不是向我们砸鸡蛋,要不就是给我们砸钱啊!要知道二胡可是乞丐专用乐器。”
我砸了一个枕头过去。
周末,我正式开始上课了,地点就在上海音乐学院里。老师和我同龄,很好沟通,可是我只学一首曲子不学其他的要求让她有些为难。我振振有词地说:“很多艺术大师毕生只会一样绝活,可是人家就凭着这手绝活享誉古今,而我得向这些大师看齐。”
老师被我的一番谬论给糊弄过去了,她听了几次我给她的《千层雪》曲子后开始教我。大概老师是属于比较认真的那一类型,虽然我一再强调不用教我太多指法,甚至可以采用她拨一弦,我也跟着拨一下的方式死记硬背地来学习这首曲子。可是老师觉得如果这样教我,实在是太误人子弟了,还是一板一眼地教我指法。
可惜老师是个好老师,学生却不是个好学生,她听完我给的曲子后说:“这首曲子不难,一般一个月就能学会,最慢三个月。”
我听后信心百倍,想着最多三个月,临风就会倾倒在我的二十一根弦下。可是学习的过程有些出乎彼此的意料,老师把我当成复旦的才女来教,可是我的音乐细胞还停留在刚上幼儿园那会儿。比如老师已经说到第三个音了,我还眯着眼睛在那努力找第一根弦的位置。最后老师出于同情,在每根弦的旁边都标了数字,这种情况才稍微有些好转。
不过我学琴的进展还是相当缓慢,每次我看见老师隐忍无奈的表情,我就觉得好抱歉。而室友的修养显然无法跟老师相比,才一个月,晓露就求饶道:“洛洛,拜托你能不能换个曲子啊?我们耳朵都快起茧了,就算你不换,你好歹也进步一下吧?一个音弹完要过五分钟才拨第二个音,天天这样,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啊,耳朵都已经被你强奸到麻木了。”
我不理她们,等某天我成为艺术大师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大师是怎么诞生的。后来我又发现弹琴有一个好处,每当我的要求被她们拒绝的时候,我就一脸怨念地坐到琴边来抒发一下感情,而这时,她们通常就会无条件地答应我的要求并且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