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花黄》第九章(1)

阿可迪号驶完单调乏味的十二海里行程,到达挖沙区域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马尔科姆·贝克特这一个半小时的大部分时间里在进行他的日常工作,检测船上四十二个声频报警器和警示灯。他刚刚完成三个报警器的维修,一个是引擎房里的,一个是底舱的,再就是船头推冲器上失灵的报警器。此刻他正在船桥上,检测仪表板上每一个相关的警示灯。

尽管又刮起了使人精力旺盛的刺骨寒风,今天却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轻柔的海浪使得船只的摆动叫船上所有的人都感觉舒服。一般说来,这样的天气是他在海上最喜欢的。但是今天他的心头却罩着一块乌云,那就是凯特琳。

检查完警示灯后他便来查看电脑上最新的天气预报,很高兴地看到今天一天的天气情况都会很好。他又看明天的天气预报,说是西南风五到七级,转西风五级或者六级。海面有适度或者较大的波浪,偶尔有雨。不怎么令人愉快,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阿可迪号在七级风劲吹时也能进行海上作业。只是甲板上的工作条件会变得太危险,他们还会冒损坏挖掘索具的危险,特别是抽吸头会撞到海底。

最初这艘船是造来在有遮蔽的港湾里工作的。它的平底使它在满载时吃水只有十三英尺。这一点在有沙洲的港口工作时很有用,例如肖勒姆港,那里在落潮时港口入口处水变得很浅,有些船只便开不过去。阿可迪号在落潮时不管来去都可开行一个小时。但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它的缺点便显出来了:它会令人极不舒服。

在温暖舒适、宽敞的具有高科技设备的船桥里,有一股专心致志的安静气氛。船只在离布赖顿东南方向十海里的地方,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挖沙区域了。在电脑的黑色屏幕上,黄色、绿色和蓝色的线条形成了一个倾侧的长方形,并标出了一百平方海里的海底区域。这个海底区域是汉森集团向政府租借得来的。汉森集团是一个大企业,它拥有在这个小海湾进行挖沙作业的特权。这块海底就像在岸上的农场一样被精确地标示出来。如果他们偏离这个准确的区域,就会有受到巨额罚款和丧失在这里进行挖沙作业权利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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