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了?”有人问。
“谈好了。”
“多少钱?”
“七十吧,差不多。”
那人再度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路边的绿色小面包,“坐得下吗?我们行李可多。”
“凑合一下呗,反正一会儿就到了--出来玩就这样,不能太讲究。”
的确是不能太讲究。男人们将行李或挤、或塞、或撞、或踹地塞入车后。实在撑不下了,把行李往怀中一抱,挤进车内。
海飞是主动请缨坐在最后排的人(那里有一个大包戳出来,差不多半截子都在外面),而我则是本着“不能太讲究”的原则被一起分配到了最后。
里纳太大,这里的司机大都养成了急开急停的习惯。一个急刹车,后座那包干脆整个儿掉落下来,压在我和海飞的脖颈上。
我转身用力推它,纹丝不动。偏巧又是一个急刹车,整个人几乎要扑出去。
一只有力的胳膊架住了我,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搂住了我,我整个人陷入了他的怀里。
他很结实,不似想象中那般消瘦,臂膀有力而胸膛温软,甚至近乎柔软。
我霍一下挺直背脊推开他,面上微微泛红。
不知他又要糗我什么!我想。但很意外,他这次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转过身,用力把大包整个拽下来,再把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包塞入刚才的空缺。
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直起脖子了,我长舒一口气按压自己的颈椎。一扭头,瞥见他正襟危坐,目无斜视。胸前搂着那个硕大的包裹,就像狗熊抱西瓜--一个没过他头顶的大西瓜。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海飞,我跟他相识于两年前。两年中我们偶有相遇,但互不问候,都是从朋友那里听说他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