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聆花。”
“这名字文雅娴静得很,不像是夏大将军取的名。”
“义父一直为大吴征战沙场,何尝有机会替她取名?义妹两岁时,他倒是奉诏回京了,可惜还没到京师,就被人诬陷为叛逆,不得不逃往蜀地……父女俩都不曾有机会见上一面。聆花这名字,多半是许安仁为了避人耳目为义妹另取的。”
“何以见得不是夏夫人为爱女取的闺名呢?”
“据说义母生她时颇有异象,连着数日梦见彩凤飞舞,临产那日更是梦着飞凤入怀,随即生下她。战时书信杳渺,喜报传去时,一时未得夫婿确信,便先取了个小名,叫做凤儿。”
“凤儿,凤儿……”
是母亲在唤她吗?
还是,记忆里另一个模糊得仿佛不曾存在的身影?
欢颜模糊地喊了声母亲,便听得耳边有人唤道:“欢颜,欢颜,我是知捷。”
欢颜睁开眼,看到了许知捷贴近自己的放大的脸庞。
她皱了皱眉。
许知捷忙向后退一步,赔笑道:“你醒了?身上疼得可好些了?二哥总说你睡得还算安稳,瞧来是在骗我,梦里都在嘀咕着什么。”
欢颜道:“何尝嘀咕什么,可能是在说梦话吧!”
许知捷道:“做什么梦了?”
欢颜道:“也没什么,好像看到我娘了。”
许知捷静默片刻,叹道:“若是银姑姑还在,只怕聆花不敢这样过分。她怎么就忘了,银姑姑不但奶大了她,夏家出事,她更把亲生女儿扔到一边,带了她千里奔逃……我真看不懂她。难道她真的那么喜欢三哥?横竖我瞧着三哥原先根本没把她放心上。”
“原先?”欢颜听出些言外之意,“那么,现在呢?他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