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们听见两个医生下了楼。威尔金斯医生的表情凝重而激动,但他努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得体地保持着镇定的举止。包斯坦医生跟在后面,那张沉重的、长胡子的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威尔金斯医生代表两人对约翰说话了:
“卡文迪什先生,我希望你同意我们进行尸体解剖。”
“有这个必要吗?”约翰严肃地问道,脸上掠过一阵抽搐的痛苦。
“绝对必要。”包斯坦医生说。
“你们是说--”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威尔主斯医生和我都不能开具死亡证明。”
约翰让步了。
“既然这样,我只能同意了。”
“谢谢,”威尔金斯医生轻松地说,“我们建议在明天晚上--或今天晚上。”他看了一眼清晨的阳光,“在这种情形下,恐怕必须要进行一场聆讯了--这些手续是必要的,只是请你别太难过。”
包斯坦医生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钥匙,交给了约翰。
“这是那两个房间的钥匙。我已经锁上房门了。我认为目前还是暂时锁上吧。”
接着,两个医生便离开了。
我脑子里萦绕着一个念头,我觉得这会儿可以提出来,可又有点担心。我知道,约翰害怕事情传扬出去,而且他是个随和的乐观主义者,一向讨厌半路出岔子。也许很难说服他相信我那周全的计划。不过,劳伦斯没那么传统,想象力十分丰富,我觉得我可以把他当成盟友。毫无疑问,现在,我得开始行动了。
“约翰,”我说,“我想问你点事。”
“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朋友波洛吧?这个比利时人就在这儿。他是一位最有名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