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赵俊不敢让冯芸叫文大夫来对质的!赵俊不敢把这件已经过去的事,重新撕开来。毕竟,这样做既讨好不了大公主,又重新把赵俊自己推入困境。
安静中,冯宛轻柔的声音传来,“阿芸若是无事,我想离开了。”
语气清冷而自然,仿佛一点也不把冯芸放在眼中。
冯芸放在几上的手扣紧,她冷笑道:“大姐姐当真无畏无惧啊。看来你打心里便认定,我会如大姐夫那样,替你瞒着遮着!”
她声音一提,厉喝道:“我凭什么要护着你?”
冯宛抬头看向她。
窗外,一缕阳光卷着上下起落的浮尘,洒在冯宛的脸上,使得她的双眸,在尘埃中透着一种冷清。
静静地看着冯芸,冯宛淡淡说道:“若不是那一日阿芸你怂恿着大公主搧我耳光,恰好被相国碰到,我与大公主之间,不会生出仇怨。”
她说出这个赵俊从不知情的消息,在他变幻吃惊的表情中,静静地说道:“所以,我也从来不曾指望过,阿芸你会护着我。现在,阿芸若是想捅出这事,尽管前去便是。”
她嘴角微扬,轻轻地,怜悯地说道:“只是阿芸,你太迟地知道了这事。现在你便是把这件事上达天听,可谁会相信你的话?我和妩娘的身子已然大好,那文大夫断断无法从脉象中诊出以往之事。他无法判断,我的夫主,还有府中的妾室妩娘,更不会站在你这一边,挖坑埋自己。”
瞬时,冯芸的脸色一青。
她清楚地从冯宛的眼中,看到漠视和嘲讽。
她更清楚地知道,冯宛说的是实情。现在自己怎么说,都已无用,因为没有人证物证。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冯宛的亲妹子,却行这种无凭无据的“攀诬”之事,只怕有心人一散播一挑刺,自己那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冯芸咬得牙齿格格作响,却只能叫道:“好,好!好手段!好算计!”
冯宛转过头来,她平静地看向赵俊,盈盈一福,温柔地说道:“夫主,此间气闷,妾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