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冯芸笑了笑，她径自瞬也不瞬地盯着冯宛，“上一次大姐姐见我，还牙尖嘴利的，这会怎地如此安静？”
她以袖掩嘴，窃笑道：“莫非，是因为流产之事，大姐姐直到今天还不高兴着？”
她提到了流产。
赵俊低下了头！
冯宛垂着眸，低声叹道：“是啊，盼了两年才有一孩儿，结果没了。”
冯芸等的便是她这句话，柳眉一挑，尖声笑道：“咦，可我怎么听那文大夫说，他在赵府中，只给一个妇人诊了脉？不对啊，你府中的妩娘明明对我说，文大夫给她开了方的。”
她有点糊涂地说道：“难不成文大夫撒了谎，他在赵府中，是给两个流产的妇人诊过脉开过方，而不是只给妩娘一人？”
这房中回音响亮，她说话时又不加掩饰，一时之间，冯芸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空中回响了又回响，煞是让人不安。
冯宛垂着眸，漫不经心地回道：“许是他糊涂了，记错了吧。”冯宛抬头，随意地说道，“冯美人若是不信，不妨叫文大夫过来，让妾身当面问上一问！”
她好大的胆！
赵俊嗖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冯宛。他真不知道，冯宛的底气从何而来。明明，那文大夫只给妩娘诊过脉的，明明，宛娘自己也说了，她不曾怀孕，流产之事更是诬赖大公主之举！
冯芸张着嘴尖声冷笑道：“大姐姐好大的胆子！好啊，大姐姐都不怕，我怕什么？那就去叫文大夫来。”
她站了起来，声音一提便要喊人。
赵俊猛然站起，连忙叫道：“四姑子不可！这种家事，哪能当真了？四姑子息怒。”
几乎是他一出口阻拦，冯芸也罢，他自己也罢，突然明白过来：冯宛的底气便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