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上的民国》第四章 王道,霸道?--有枪便是草头王(5)

陈被杀后,乱兵们拎着其脑袋闯进都督府,焦达峰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乱兵们的回答直截了当:“要杀你!”焦达峰被擒后踉跄而出,被推到辕门外斩杀。吊诡的是,这次的兵变与之前的举义一样,也未放一枪一弹。尔后,原湖南咨议局议长谭延闿被梅馨等人推为湖南都督。湖南革命,就此变色。

与之类似的还有贵州兵变。贵州革命也主要由会党发起,尽管新军军官杨荩诚被推为都督,但他对蜂拥而来的会党武装毫无控制之力,之后只能变计北伐,以增援湖北的名义脱离苦海。革命后,贵州的实权主要掌握在革命党人张百麟手中,他把那些会党武装编为东、南、西、北、中五路新巡防营,由另一位革命党人黄泽霖统辖。但是,这批会党武装的素质与形象相当不佳,他们成天在大街上背刀弄枪,招摇过市,其间也难免强买强卖、搞点抢掠甚至有公然强抢民女之事。

在局势动荡、民怨四起的情况下,贵州立宪派乘机勾结刘显世的团防营势力发动兵变。1912年2月2日,有二十余名士兵谎称捕获匪徒并送至黄泽霖处请其审讯。黄泽霖刚一升堂,即被叛卒们排枪射杀。与此同时,张百麟所在地也遭到叛军的围攻,当他檄令各路巡防营出兵讨伐时,这些“弟兄们”却不再听“大哥”的调遣而是袖手旁观。无可奈何之下,张百麟只得逃出贵州,军政府随即另易其人。

据《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的兵变》中的统计,在1912年中,除以上所提到的兵变之外,甘肃兰州、山西阳高、江苏苏州、奉天省城、河南洛阳、甘肃巩昌、陕西西安、奉天安东、山东烟台等九地也发生过或大或小规模的兵变,而且,这些兵变均在1912年6月之后。

4月6日,袁世凯发表《告各军书》,其中对军界人士谆谆教导:本大总统自小站创练陆军以来,先后统兵近廿年,凡所以遇待我军人者,无不以诚悃相孚,恩义相结,有功必赏,有劳必录,有过必教,有罪必惩……军人者亦国民之一分子也,入伍则为兵,离伍是为民,兵与民本属一体;民出饷以养兵,兵食饷以维民,兵与民更同休戚,故爱民保民乃军人惟一天职。至于服从命令,遵守纪律,又凡为军人者之第一要义,古今中外莫不同之,能不失军人之资格,方能不失军人之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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