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批判》莫言的文学世界略评(8)

世俗不世俗、高雅不高雅、优美不优美,与作家的出身高低、饥饿孤独、同情愤怒等,是没有多少必然瓜葛的。莫言觉得有联系,那不过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了而不知,不少尝试难免“俗气”“小气”。

例子之一:莫言小说里有些语言,自以为“我真是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滔滔不绝,而且合辙押韵”了,其实存在不少的问题,有华而不实,有摆虚架子之嫌。

比如上面这句“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滔滔不绝”,三个成语指意相同或相近,码在一起,比较啰唆。

至于其他,我们不妨先来看看他对杀人主题的研究与过度描述。

《红高粱》中,日本鬼子逼孙五为罗汉大爷剥皮那一节,尚只是初露头角、新试锋芒,只写剥皮过程本身,没有什么余墨闲情去把玩,考证。

但即便简练成这样,在当时也是比较刺激,颇多争议的:

孙五……提起水桶,从罗汉大爷头上浇下去……把罗汉大爷擦洗得干干净净……孙五的刀子在大爷的耳朵上像锯木头样锯着。罗汉大爷狂呼不止,一股焦黄的尿水从两腿间一蹿一蹿地滋出来……孙五把罗汉大爷那只肥硕敦厚的耳朵放在瓷盘里。孙五又割掉罗汉大爷另一只耳朵放进瓷盘里。父亲看到那两只耳朵在瓷盘里活泼地跳动,打击得瓷盘叮咚叮咚响……

孙五弯下腰,把罗汉大爷的男性器官一刀旋下来,放进日本兵拖着的瓷盘里……日本兵把瓷盘放到狼狗嘴下,狼狗咬了两口,又吐出来。

罗汉大爷凄厉地大叫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在拴马桩上激烈扭动。

孙五扔下刀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孙五操着刀,从罗汉大爷头顶上外翻着的伤口剥起,一刀刀细索索发响。他剥得非常仔细。罗汉大爷的头皮褪下,露出青紫的眼珠,露出了一棱棱的肉……不成形状的嘴里还呜噜呜噜地响着,一串一串鲜红的小血珠从他的酱色的头皮上往下流。孙五已经不像人,他的刀法是那么精细,把一张皮剥得完整无缺。大爷被剥成一个肉核后,肚子里的肠子蠢蠢欲动,一群群葱绿的苍蝇漫天飞舞。人群里的女人们全都跪倒在地上,哭声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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